蕭家大伯歎了一聲，搖點頭。

蕭老太爺天然明白老夫人是用心激他，歎了口氣，“你們都當我是被貶官而氣暈的？我豈是那般冇出息的人？我與聖上政見分歧，爭論當中俄然口乾舌燥，這才暈倒。不然，他豈能說得過我？”

蕭玉琢心道，她此次返來本就是來告狀，壓服阿孃支撐她和離的。

先是他暈倒，後又有聖旨貶官，蕭家高低已經亂作一團。

老太爺神采尚算紅潤，她實話說出來，會不會再把他給氣暈疇昔？如果真再氣暈了他，蕭家人會直接把她吃了吧？

老太爺年青時候就率性，如本年紀大了，脾氣倒更是見長。也不想想蕭家現在的情勢……

“肝火攻心，痰迷心竅……”大夫說了一堆，就是老爺子是跟人吵架，被人氣暈的，醒過來緩緩就好了，身材並無大礙。

這可把兒子兒媳婦們嚇壞了。

祖父卻哼了一聲，“你如何不叫他說？我是被聖上貶官了，聖旨也到了吧？那恰好，不消我多費口舌，快現在就給我清算行裝，我明日就離京到差！”

身為尚書左仆射的蕭家祖父，就是蕭家的天。尚書左仆射相稱於丞相，天子底下第一人。新帝即位，蕭家祖父手中很多權益都被挪到新帝親信，尚書右仆射的手中。

真叫人沉悶當中更覺苦楚。

說是問，實在更像陳述。

越是這類時候，蕭家越不能自亂陣腳。

為了不影響大夫診治，裡頭隻守著老太爺兩個兒媳，一個兒子。

蕭玉琢笑著福身，老太爺這般蕭灑的真脾氣，叫她甚是喜好。

走在最後的蕭玉琢不由停下腳步，聽老爺子的聲音，倒是中氣實足的，並不像世人猜想的那般孱羸。

他疼的齜牙咧嘴。

“父親不成，您年事已高，兒子們尚在都城，怎能讓您離京？”

老太爺輕緩點頭，“傳聞玉玉長進了，我就猜你是吃了很多苦。現在聽你這麼說，真是印證了……你若過得不好，趁著我還在都城，回家來吧。”

蕭玉琢快步上前，“祖父紅光滿麵，便是升遷的人，也冇有您這般精力頭。”

蕭玉琢作為獨一在屋裡的小輩兒，這時候全然插不上話。但幾位叔伯的目光，總成心偶然的落在她身上。

世人恨不得腳下生風，衝進裡間。

“過來。”老太爺朝她招手。

蕭家老夫人也被從彆個院子裡扶了過來，見狀一問，當即揮手說：“我隨你去，去把我的施禮也清算好。”

“當初我就勸過你，女孩子家可投個香囊，送個帕子，叫他明白你的情意就夠了，切不成主動倒貼。”老太爺輕歎一聲，“你說我老固執，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