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曉得,她必然曉得!她曉得我有身了,以是眼睜睜看著我把那碗紅花喝下去!她就是害死我兒的人!”王姨娘咬牙切齒,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鵝卵石巷子上,一雙身影依偎向前不緊不慢,血腥和沉鬱都被拋在了身後。
到最後她哭啞了嗓子,流乾了淚,猩紅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恨意,“是郡主害我!是她害死了我兒!”
室內靜的詭異。
“我……我……”張口結舌。
他手暖和有力,掌心有繭,將她的手包裹其間,雖霸道卻不乏溫情。
“夫人說甚麼?”郎中麵色不悅。
她咬牙切齒走出亭子,在他一步外站定,“你既膩煩我,何不放我拜彆?就不怕哪一日,我真害了你的子嗣?”
“該……該不會是丟了魂兒吧?”丫環相互嘀咕道。
她被送回了院中,丫環帶著一名郎中倉促趕來。
景延年目光沉沉,眼底暗潮澎湃,“若孩子在你腹中,你可忍心去害?”
王氏掙紮哭嚎中,被丫環仆婦拖走。她不甘心的幾次回眸,不對呀……跟舅夫人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呢?
她目光怔怔,毫無反應。
蕭玉琢將來得及退開,便被他攜住一隻手。
不懂的另有王氏。
她看著換下來的布帶子,神情更加陰霾。
“切,郡主就是好的了?姨娘此次但是死死的恨上她了。”
王姨娘半躺在床上,目光呆呆的,那郎平分開半晌,她彷彿還未回過神來。
溫馨下來的涼亭裡,隻剩下猩紅之色,景延年麵上微涼,“是我們緣淺,他不該來。”
王姨娘卻俄然轉過臉來,盯著一個丫環的臉,“他說甚麼?”
“阿孃說過,男人肩有任務,當從一而終。”景延年轉頭看了王氏一眼,“將王氏送回院中,好生將養。”
蕭玉琢皺眉,“郎君不是早就膩煩了我?”
他提步向正院走去,她被他聯袂在身邊,亦步亦趨。好似兩人豪情甚篤,那裡像是她剛害了他子嗣,他合法氣憤的模樣?
丫環被她眼中濃烈的恨意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說:“郡主並不曉得啊……”
“雖膩煩,但也不是必然要休棄不成。”景延年似笑非笑,“大丈夫當有始有終。”
丫環僵了半晌,不敢答覆。
他提步出了涼亭,卻並未立時分開。回眸看著蕭玉琢,像是在等她。
不過萬幸,固然過程詭異,總算是殊途同歸。
郎中霍然起家,“夫人剛失了孩子,好生歇息,情感宜穩,不宜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