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香不乘馬車,不趁著婢女不能服侍,更不能架空她的時候在蕭玉琢麵前邀寵,倒硬要守在牛車上。
“那裡是恭維,郎君莫要太謙善!”蕭玉琢直白讚歎,倒叫一屋子的丫環都不美意義起來。
公然是摸索啊,蕭玉琢悄悄鬆了口氣,“不知郎君可問出甚麼來了?”
蕭家大夫人聽聞十六孃的作為,以及蕭玉琢的反應,偷偷將十六娘拉到暗處,抬著指頭尖戳著十六孃的腦門兒,“常日裡教誨你的話,莫不都餵了狗了?你到了說親的年紀,那家中有郎君的夫人們都看著呢!你說她好話,她反倒誇你,兩人高低如何?”
婢女上車前就醒了,瞧見她,冷哼一聲也不理睬。
“也難怪竹香不是敵手。”景延年木有戲謔的看著她,看著她本不顯山露水的臉,一時候又茫然又駭怪,好不出色。
“我就看不慣她裝相!”蕭十六娘憤激不平,小臉兒揚的老高。
景延年眯眼看她,“郡主倒是會恭維人。”
景延年掀簾而入,超脫的麵龐上帶著平淡的嘲笑,暑熱未退的屋子裡,頃刻間就風涼了。
一片褒讚聲中,蕭十六娘沉鬱的神采,便尤其凸起。
景延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郡主覺得如何?”
竹香去追那放暗箭之人,公然如她猜想,那報酬了羽箭的衝力夠大,埋伏藏身之處離視窗不敷百步。
蕭玉琢聞言,眼睛一瞪,“交給我?”
蕭玉琢打量他神采,趕緊擺手點頭,“不可不可,我不過是內宅婦人,如何做得了審判的活兒?”
“都道世人好騙,當真是好騙!不過是裝相,還信覺得真?賦性難移,她還會轉了性子不成?”
景延年微微眯眼,未在多言。
景延年長手一撈,便將那白玉碗端在手中,他苗條有力的手,捏著那精美的白玉勺子,精美的碗勺都變得威武起來。
景延年青咳一聲,“原想著你若不放心,就將人交給你,也好叫郡主親身鞠問。”
被對方所傷,還幾乎叫他跑了,幸而廖長生及時趕到,救了竹香,將那人擒獲。
“什、甚麼?”蕭玉琢一愣。
“誰比不上誰?”蕭十六娘愈發憤怒,“我就不奇怪跟她比!”
大夫人狠狠戳她腦門兒,“就這一點兒,你就比不上她!”
蕭玉琢點頭,“人可抓到了?”
他一口口吃著拿冰鎮過的櫻桃澆酥酪,喉結微動。
蕭玉琢麵不改色,卻忍不住腹誹,此人耳朵真是長!不過剛說了一句,就叫他聞聲!
蕭十六娘說她好話,她倒開口就替十六娘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