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琮點頭,“安西他必定回不去了,隻要李常煦在。”李常煦調走哥舒夜,是因為哥舒夜此人桀驁不平管,李常煦早就看得硌眼,終究以內遷的體例搬了他,怎肯讓他歸去?
蕭琮也不但願蕭琰從武。
商平淡墨眸子凝了凝,抬掌一拍蕭琰的頭,“可。”眸色漸轉深,“你四嫂若教你學醫,一月再給你三個下午,習武挪到早晨。”
沈清猗挑了下眉。
蕭琮輕笑一聲,“隴西李。”
蕭琮卻眼眸一亮,拊掌而笑道:“祖母事佛甚誠,父親至孝,這些佛寶當然要貢獻祖母。”
每念一段,蕭琮按例講授送禮者的家世背景,官職為何,虛職為何,職司實權如何,等等。
以阿琰的品貎風采,隻要學些詩文,到時薦舉入朝做個“清要”,高貴又落拓,另有他這個兄長護著,一輩子安享繁華、平安然安的,豈不好過頓時廝殺?!
蕭琮這邊皺眉道:“阿琰想當將軍?”他從十七話入耳出了這意義。
隻要出人頭地,她才氣帶母親走出這方困苑,走出蘭陵蕭府,天高海闊任清閒。
她另有很多需求揣摩之處。
商清道:“那又如何?”
在蕭琮的這些兄弟中,大哥蕭璋、三弟蕭琤、五弟蕭玳,也都是從五歲起紮馬樁,六歲練五行拳,八歲習橫刀……
蕭琮微微一笑。
梁高帝的聖旨動員了全部南朝士族鼓起向武之風,但這股風隻持續了高帝、昭烈、孝武帝三朝,至文帝時,文風又熾,士族莫不趨鶩,這股武風便消減了下去,皇族宗室即便有聖旨壓著,也多數對付了事,又有幾人本事得那種艱苦呢?連天子也睜眼閉眼,隻要明麵上過得去就行,真要這些皇子宗室上疆場,不定嚇得跌馬呢。正因武風大弱,文帝以後再過三朝,便被同一北方、崇尚武勇的大唐南下攻滅。及至鐵血女皇高宗朝時,蕭氏家主蕭铖以武抖擻,重立梁高帝時蕭氏族規,勒令族中兒郎必須文武並重,而後曆代為將的很多,像蕭琮的父親蕭昡、七姑母蕭曈、八叔蕭昂,都是上馬能文、上馬能戰的允文允武之才。
“你與人打鬥?”蕭琮繃起臉,暗奇她在景苑裡能與誰鬥?
他胸口一陣酸澀,既為阿琰坦白他而惱火,又為阿琰刻苦而肉痛,又生出本身照顧不周的慚愧。他語氣難過道:“是阿兄照顧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