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益州新出的鮮色亮錦,”沈清猗道,“你阿兄說,你之前做的衣服都是素色,過年時要穿光鮮色,才顯得喜慶些。”
蕭琰往袖裡摸了個空,這纔想起先前擦汗時順手擱在了亭台上,剛想抬起袖子擦一下,卻見麵前遞過來一方嶄新的白疊布手巾。
實在讓蕭老邁來指導十七郎君更好。
沈清猗目光驀地凝住,她在想甚麼,竟對蕭十七起了旖旎遐思不成?不由啞然發笑,這冇甚麼獵奇特的,蕭十七剛好合適她的審美,纖細卻不柔弱,秀美卻又豪氣,豪氣卻不赳赳,還帶了七分靈動,更可貴眼神潔淨,冇受塵凡汙垢,就彷彿林中藥圃纔剛拔出土的青草細芽,纖秀潔淨,又朝氣盎然。
蕭琰感思完方纔的體悟,抬開端來便見蕭承忠向她擠眼,她驚奇的扭頭望去,這才發明沈清猗不知何時已立在亭外,清冷的眼中有著淺淡笑意,很淺很淡,但她就是感覺那是表情愉悅的笑意。
蕭琰瞥過蕭承忠憋笑的神采,心中有些無語,她這是被四嫂調侃了麼!
因而蕭琰練武時便放心摘上麵具,一身葛衣在亭中騰挪躍閃,手中一柄柘木刀不時收回破空聲,顯見出刀速率已快到必然程度。
她常日用的手巾都很素淨,不似一些世家女子喜好花邊刺繡,還繡徽記之類,就隻是一張剛正的白巾罷了,給了人也無妨。
沈清猗想起藥圃裡的草藥青芽,那嫩綠尖上掛著的雨露小珠,她指尖拂去時就是如許的潔淨剔透。
像這部《鬥轉星移》功法,是因步法奇妙可卸力才被采取,作為橫刀戰技的共同步法,習練這個步法的人也最多練到移力,甚麼挪、轉都無人信賴了。趕上那天生體力的,底子不練這步法,還不如練淩風步,能讓身法更快速。
蕭琰滿身心的沉浸在對刀法的貫穿中。每一次練刀,她都有分歧的體悟。這類體悟或許是藐小的,但一次次的體悟積累起來,就能讓她對刀法的招式把握更諳練。
蕭琰哦了一聲,歡暢的揣袖裡收下了。
像用鬥轉星移步法來卸力,隻是最後階的貫穿。
她說著又笑起來,“我來時去林中看過了,已經抽芽了哦。”說話間,感受一滴汗珠掛在眉睫上,便伸手入袖摸手巾。
沈清猗不在乎道:“一方新手巾罷了,十七用著便是。”
蕭琰聽得目瞪口呆,“可有人練成過?”
沈清猗寒幽的聲音道:“鮮衣少年郎,青驄玉鞍馬。十七雖無青驄玉鞍馬,鮮衣還是能夠多備幾套的。”說罷,一身風氅飄但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