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琰，快過來坐。”蕭琮全部眉眼都笑開了。

“阿琰的事，你內心清楚就好。”蕭琮揉了下額頭。

商清斜了她一眼，“你曉得甚麼是‘氣質清華？’”

蕭琰連耳根子都紅了，忿忿道：“哼，阿兄阿嫂一起諷刺我！”

書房內，茶香嫋嫋。

商清叫進綺娘，“晚食起，蕭無念加一碗羊乳。”

蕭琰嗬嗬聲，又說：“不過四嫂太冷了些。寒氣逼人呀，差點讓我拔刀——幸虧冇帶。莫非四嫂是妙手？”蕭琰蹙著眉頭，神采驀地間陰晴不定，好半天拍了下腿，歎道，“四哥必定是被壓的那方。”

蕭琰本日穿了一身大唐郎君常日外出穿的圓領窄袖袍。沈清猗見她穿的服色仍然素雅，不像高門士族後輩的袍衫上有著團花聯珠等繡紋，這與蕭琮倒是近似，卻見她臉上覆著一張銀色麵具，僅暴露眼睛鼻底和嘴巴。

轉眼，她細如刀的眉毛挑起，笑得一臉高傲，“我當然是壓人的阿誰。”

她從小在景苑長大，冇見過甚麼同齡人，找她費事的蕭琤不算，蕭琮固然待她好，但春秋相差太大，現在見著個比她小一點的、長得秀美又挺敬愛的小婢女，就感覺好玩了。

商清：“……”她能說這孩子想多了麼。

中午，伉儷二人在書房用了點心。蕭琮有午後小憩的風俗，本日卻了無睡意。沈清猗便拿了醫書坐在榻前，陪他說話。

蕭琰：“……”

轉眼過了半月。

北方貴家都有飲牛羊乳的風俗，蘭陵蕭氏從江南遷到河西後，很多飲食就接地氣了，既保持士族世家的飲食風雅，又吸納其他無益的風俗，比方健旺身材的牛羊乳。不過商清不喜，以是蕭琰從小也不吃，厥後還是聽綺娘勸，說習武不能太肥胖了，才每日加了牛乳，羊乳倒是如何也不消的。實在是她的心機感化，他們唐人又不像胡族一樣以肉食為主，身上怎會有那種羊的腥膻味兒？

蕭琰回到清寧院，樂滋滋的去處母親稟報承和院之行，抱怨蕭府太大，她走了好半天都冇碰上一小我，商平淡淡一句“那是你人小腿短”，噎得她卡住了。

商清看著書卷頭也冇抬，語氣仍然涼涼淡淡的，“不怕生出羊味了？”

蕭琮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笑道：“無妨事，這般笑著真是暢懷。”又對蕭琰道，“阿琰莫要氣惱，要曉得我們蘭陵蕭氏首位河西多數督但是令胡人聞風喪膽的‘金麵溫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