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往承和院去。
“阿琰。”蕭琮笑著按上她肩,目光掃過她身上的細葛短褐,笑道,“去換身大袖服,阿母要見你。”
安平公主接過茶托,看了眼兒子,輕歎了聲,放軟了語氣,“阿琮,蕭琰,她是……”忽又頓了口,驀地將茶盞擱在榻幾上,穿了帛屐起家,在亭中踏了幾步,一拂大袖,“行了,明天,帶她來盛華院。”
腳步踏在雪地上,簌簌的聲音。
翌日淩晨,天上又下起了米粒子雪。
蕭琰很知心的道:“我練武要淬體,您力量不大……要不,您用尺子打吧?”
和她的母親,完整分歧的兩種人,卻一樣的,動聽心魄。
她一人,就敞亮了這片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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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很龐大……蕭琰說不出來,就彷彿是數種情感異化在一起,反而讓人分不清,究竟是何種情感。
當帶著薄繭的手指落在睫毛柔長的眼睛上時,她快速復甦過來,頓時驚詫無措,臉紅如潮。
“哦。”蕭琰很誠懇的趴到安平公主坐著的壺門榻上。
“對。”蕭琮笑著,“快去換衣服。”
蕭琰“嗯”一聲,回擊將傘遞給蕭承義,頂著雪花往水榭走去。
蕭琮上前拿過母親手中的茶盞,手指觸到涼意皺了下眉,放到中間的幾上,提起熏籠上溫著的剔紅纏枝花茶壺在彆的的空盞中傾了一盞茶,放在茶托中,上前端給母親。
“晶瑩剔透?”安平公主挑了下眉,“你倒說說,她有哪些好,讓你這般上心了?”
安平公主又踹了她一腳,“這事不歸你做主。你歸去問商清,她會上蕭氏的族譜?”她斜眉一嗤,又抬足踹了她兩腳,“行了,滾罷。”
進了書房,蕭琮瞥見她時清雅的眉眼間透出憂色。
蕭琰不由得呼吸一頓。
蕭琰不由嗯了聲,道:“四歲就練了。”
蕭琰“啊”一聲昂首,臉上的神情是“啊?啊!啊?”外加長串的“……”
蕭琰在這邊的寢居裡備有換用的衣服,她脫了身上的細葛短衫褲,換上寶石藍的右衽交領大袖服,出了房門神情另有些愣怔,內心莫名的緊繃,直到和兄長下了樓,被內裡的雪風裹著雪粒子一吹,才復甦了。她伸手接過蕭承義手中的傘本身撐著,走在兄長的肩輿中間,一起冷靜念著太上玉清經,到了盛華院時,她的心已安靜下來。
蕭琮便換了衣,坐肩輿往盛華院去。
“不熟諳!”安平公主說的斬釘截鐵。
安平公主意她那神采,內心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