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昡頓感頭疼。
蕭昡冷哼一聲,“怎的,你還不平?”
祠堂內的後輩全數唱名祭拜後,便是廣場上的後輩祭拜。
座中蕭氏子侄都暗嘶了聲,如果說曹元度的驍騎軍是瘋子軍,鎮守青蕃地的靜南軍就是狂野軍,兵戈起來那叫一個狂,又稱光野軍,雄師掃過田野,那就是一個光!——他們這位堂姑母那是比匪賊還要匪賊呀,莫非要把家主的兒郎也帶出匪賊氣來?
治家如治軍,言出必行。
這回不唱名,在司禮的唱喏下,同一行三叩祭拜禮。
蕭暻怒而反笑,看向蕭昡道:“傳聞昨日,阿琤與呂將軍家的三郎比武,差點將呂三郎的雙腿打折,當真是好勇得‘狠’哪!”
蕭瑋背後如被芒刺,微微向後側眼,瞥見蕭琤瞪眼,也毫不逞強的回了一記:你敢做,還不讓人說?
蕭琤道:“孩兒不敢。”
座中諸人都湊趣而笑,唯蕭暻麵上強笑,心中暗惱,蕭琤這是在指桑罵槐,這不是在罵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席人諸人多驚詫,也有少數人聞言幸災樂禍。安平公主挑了下眉,一向垂目撚著佛珠的太夫人也抬了抬眼。
蕭昡的庶弟、十九郎主蕭晏吃吃一笑,說道:“看來二哥的耳目比起我們都要活絡呀,這賀州刺史該你坐纔對。”
蕭暻哈哈道:“八弟所言甚是。”目光看向長官的蕭昡,“三弟,你說是吧?哈哈。”
賀州刺史是杜均,出身甲姓世家的京兆杜氏,也是朝廷派來製衡河西都督的文官。蕭晏這話是在調侃蕭暻有力量不使在外人身上,跑來掀內鬥。
蕭琤道:“不好勇者,豈可迎敵而進?不鬥狠者,焉能震懾外夷,威伏四方?”
家宴上這類考較觸及文、史、經、藝四大類,席上宗長和諸長輩都可出題,答對嘉勉,答錯則要檢驗不敷,來年補進,以此催促後輩向學。
蕭昡內心對這個七堂妹也有些無可何如,清咳一聲道:“這兩孩子還小,等大幾歲了再說。”
正妒忌瞪著蕭琤的蕭玳聞言大喜,頓時雙眼等候的看向父親,恨不得當即點頭承諾。
編鐘婉轉聲響,宴始。
那些上了族學的後輩都要提起精力,隨時籌辦著被長輩點名,稟報本年的學業功課。
蕭琤道:“一人之勇,萬夫莫擋,謂之豪傑也。”
蕭琰心中意動,眸光明滅了一下,蕭玳目光大亮,就連向來顯得陰戾的臉龐都燦然起來。
蕭曈的夫郎桓逸輕睇她一眼,秀雅的臉龐透暴露笑意,彷彿在說“你又奸刁了”。蕭曈聳了下肩,她但是至心調.教子侄呀……好吧,她承認,她對三哥俄然冒出的嫡三子很感興趣,那張臉,固然那瘡看著挺嚇人,但那模糊可辨的端倪,嗬嗬,她如何覺著有幾分熟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