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琮神采溫和的說道：“阿琰如許的弟弟，怎能不讓人喜好？就像清猗，若換了彆人，豈會被你認作弟弟，悉心教誨？”

沈清猗眼眸出現笑意，說道：“彆光喝酒，用點胡炮肉，這是用嫩羊羔肚炙的，和著這酒一起用，彆有風味。若感覺膩味，便用這青魚羹。再用這醴魚臆、蒸臘熊……用過幾盞桂酒後，再上雲溪博羅的清酒，配這五魚膾。另有這個神仙臠，用的是新奇的羊乳汁，歸去後奉告娘子，你今晚不消飲羊乳了……”沈清猗話裡帶著笑意，清冽的聲音一一道來，不管酒還是葷素菜肴都是蕭琰愛好或中意的。

蕭琰看著白蘇又斟了六分，抬眼笑道：“姊姊埋下幾壇，等來歲起出再飲就是了。”說著端起再敬，漸漸飲儘，非常舒暢的神采。

和緩？沈清猗愕了愕，她倒是頭一回傳聞用香和緩人的，忍不住勾了唇，“那叫暖香。”

蕭琰有些絕望的哦了聲，轉念又笑道：“鎖著也好，彆讓他們擾著院裡了。如果膚如凝脂，唇賽點朱，麵似白玉，腰如楊柳，口含蘭麝，體香柔澤，倒還能夠一觀。”

送走客人，蕭琮沐浴換衣，回了內院，手上抱了個匣子，在沈清猗的書房翻開。

沈清猗翻著棋譜不昂首，聲音寒涼，“這兩位小叔約莫不耐多個姊姊教誨。”

兩人說了陣閒話，沈清猗懶得移往書房了，就在閒息間的榻上教蕭琰譜牒學。

沈清猗曉得蕭琮是將她的話聽出來了。

東閣是正式待客的處所，就在寢房的東隔壁，兩房之間有內廊連通，內廊的南一半是侍婢煎茶上果子的梢間，也有門開向內裡的樓廊，北一半是花廊，擺著七八盆碧綠的冬青樹，整條廊上都鋪了淺綠色的長毛毯，不消著履，直接穿襪疇昔。

內院很溫馨，前院的喧聲一向不止，伐鼓傳花，限時作詩，若得好詩便笑聲高起，諸郎君齊奏作樂，蕭琮吹簫，蕭紳操琴，杜大郎君伐鼓，蘇大郎君彈琵琶，桓二郎君鼓瑟，令狐郎君唱歌，楊大郎君起舞，樂絕歌絕舞亦絕。又有郎君袒衣出堂，在院內花圃疾走，高歌大風調，又有郎君倚著門階，大袖飄飄，橫笛奏和，笛聲清澈，直入雲天。

沈清猗瞪她一眼，“自個樂甚麼？”

她在清寧院也常飲一種櫻桃酒，是洛陽的出產，口感甜美，蕭琰很喜好。

蕭琰怎好說是想不出與誰用春.藥，便憋笑答道：“我是想，冇準有哪位郎君行披髮熱，大雪天裡袒衣露胸，疾走高歌，豈不是好玩？”她說著，還真起了興趣，一骨碌坐起家，眼眸蹭蹭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