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一一上前施禮。
安平公主很高冷的挑了下眉,“比你兩個兒子都強。”
蕭琰但覺肩頭一沉,如有千鈞重力,暗中使了卸字訣,紋絲不晃的直身。
青葙、赤芍都噗聲笑出,心中暗服少夫人的絕技,也模糊生了幾分害怕。
眾堂兄都哈哈笑起來。
蕭琰目瞪口呆,她這位七姑母,的確了!
安平公主翻了下眼,揮手叮嚀含真讓堂上持續說唱,斜眉冷眼看向蕭曈道:“阿七既然喜好十七,就將她交給你了。”——將領著蕭琰和堂嫂堂姊妹們熟諳的事甩手扔給了蕭曈。
三叔祖母是二支三房的祖母,大伯祖母是三支長房的祖母,另有四支、五支的伯叔祖母。
安平公主開口趕人,“二伯母拜見過了,還不走人?”
“哎呀呀!”九堂兄蕭瑢一下咋呼起來,“十七你路上慢些走,好歹磨蹭得《文君傳》說完了纔出來,免得被你那些堂姊們揪著耳提麵命‘莫作司馬長卿!’”明顯是吃過苦頭的。
蕭曈聽她氣味還安穩,眸中掠過興味,極具侵犯性的目光盯在蕭琰麵具上,彷彿下一刻就會伸手翻開。
沈清猗的行動很輕柔,蕭琰沉浸在她柔暖的目光中,不知不覺三顆瘡已拭落,規複了她無瑕如玉的麵貌。
《文君傳》講的是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相親相愛的才子才子故事,厥後被長安七藝居的才女薛瀾改編,將這段愛情嘉話編成了警世喻言,將司馬相如痛罵一通,批為“有才無德,忘恩負義”,當不起一曲《鳳求凰》,也當不起卓文君的“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這個說唱風行後,司馬相如便從“才子才子”淪為“忘恩負義”的薄倖郎,成為大唐貴女鄙夷的才子榜人物之一。
赤芍不由低唉一聲,“十七郎君不要太使力了。”
她俄然憐憫起蕭昡了。
蕭紹、蕭繼當即起家,低頭,一臉慚愧狀,齊聲道:“孩兒忸捏。”
“好,我這就滾。”蕭曈笑著起家,大聲道,“二伯母,仙婢嫂子叫我滾,我這就滾了。”說著足尖一點地毯,端的騰空翻滾了出去,落在坐障下雙腳一蹬,穿了重台履哈哈倒翻出門,“滾了。”
蕭琰嗯了一聲,走到青葙端著的銅盆前。赤芍按沈清猗叮嚀從小匣中取出一個剔刻墨梅的圓肚瓷瓶,拔.出塞子滴了五滴入盆,將白疊巾浸入盆內,揉乾大半水後遞給蕭琰。
太夫人目光更加溫和。
蕭琰往臉上抹了幾下,那瘡卻甚是安穩,扯的她聳了下眉,又用力抹幾下,紅豔豔的瘡被她這麼使力幾下摩擦得更紅,連帶四周的肌膚都被她擦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