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數年,她的沉穩、她的沉著我再清楚不過,大有泰山蹦於前而不改麵色之氣度。現在焦纏眉頭,驚卻容裝,可想這一役有多凶惡。
隻見,幽寂苦楚多年的珠瀾殿外火光灼灼,殺喊聲交叉迭起,似要將這夜空吞噬殆儘。
得空思慮過量,我順手奪來一柄鮮血瀝瀝的長劍,蹙爾橫在脖頸之上大喝道:“都停止!都給我停止!”
我並未多說,隻講了這麼幾個字,朗千扈滿頭霧水,卻也冇有遊移,當下便道:“好,卑職這就派人通稟。”
外層,郎千扈跨馬橫槍,赫赫威然緊守珠瀾宮宮門;裡層,孟煊所領兵將與郎千扈所帶威衛軍合兵夾攻,已然將珠瀾殿團團圍堵,就是一隻蒼蠅也逃不出去,又何談我們?
蹙爾,她提手揮劍,又增七分警戒,轉頭向我,直拉住往殿外去,且道:“蘭妡,不要再遊移了!九王卻已不在,可你另有父母,另有兄弟姐妹,另有繈褓中的嬰兒,就算為了他們也該隨我出去!”
“我曉得,可我不能走。”
“我說了,我要見皇上!”
“你想談甚麼?”他盯著我,冇有眷戀、冇有迷戀、冇有賞識,更冇有慚愧,有的隻是想要將我撕成碎片的痛恨,“蘭兒,你還真覺得憑這一句話就能竄改成果?你再激憤朕,信不信朕當即下旨正法蘭慶兩府一乾人等?”
“多謝大統領一番美意,但我不怕!毒殺帝後我都敢做,另有甚麼好怕的?”
“大膽!”
“娘娘,您彆想不開,先把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