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遠時他驀地停駐腳步,待我走近時忽的一拳砸在迴廊柱上,頭壓手抵著柱子沉吟,好久才忿忿出聲道:“mm若要勸我大可不必開口。”
安王爺?我唏噓嘲笑出來:是呢,甚麼故交之情?甚麼磨難之義,不過是拿來利用小孩的戲謔之言!他是帝室貴胄、趙太後的親兒子,我又算何為麼?
說完梓希哥哥退了出去,見此諸位貴婦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那些個蜜斯們也有些黯然,而太妃已然開端指責梓希哥哥不懂事。
“蜜斯,您何必拿那柳枝撒氣?二公子當然言語失禮,到底一片至心,蜜斯不肯接管也便罷了,左不過遠遠避開。”
老太妃一聲道:“無礙,我這孫兒夙來皮薄,大師切莫見怪。”說完又婉聲向著我說:“妡丫頭,你哥哥夙來聽你的話,還不快去勸勸?”
我心中苦悲,半個字也不想多講,隻是埋頭走路。這會兒客人或在榮壽堂、或在園子裡逛遊,獨獨我這銘香水榭僻靜非常。
生來第一回我嚐到了那種跌落絕壁底端的絕望與失落,對世人微微一笑便避身讓開,他既假裝不熟諳我,我又何必恬不知恥去纏著他?
一見他我的一顆心就猛地跳動起來,如安靜之江湖掠過東風蕩起陣陣波紋。人前我自不會問他很多,因前番之事更是羞於向他開口,不過畢竟是瞭解,想來行個禮總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