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他怠倦道：“當年，你也是這麼勒迫我，放棄了子伊。子伊纔會哀思欲絕地跳下了誅神祭。”

千絕低著頭，緊抿的唇流露著情感，他不發一語，眼神如利刃普通鋒利。

子伊昏倒在地，半透明的靈魂在暗中的角落裡看不清麵孔，采桑可惜隧道了一聲，“我恐怕她在遇見你，怕你們重修舊幸虧人間恩愛，因而費經心機將她的重生騙來了鬼國，毀其人身，元神被我關在蝕魂獄那麼多年，神力都消磨殆儘了，你感覺她還能撐多久呢？”

采桑眉眼彎彎，唇角帶笑，“這玉簪恰是那日你為我做的，現在隻是讓工匠略微加工潤色了部分，儲存了原樣。既然當時候，你能對我好，那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采桑咬住下唇，眼看著敬愛的玉簪已成灰燼，眸中燃火，凶惡地盯住了千絕，眼中似有霧氣，“你為甚麼…為甚麼要如許待我？我不苛求你愛我，隻求你能對她們那樣對我一分…半分，莫非這都不可嗎？”

“祖狀，我隻要你了，我隻要你了……”

千絕扭過甚，冷冷瞥了一眼。采桑興趣盎然，將手中的錦盒遞了過來，見他不接過，自顧自地翻開，拿出了一柄玉簪，簡樸精美而不失風雅。

不管落空誰，都將讓他慚愧一輩子。

“若我放你走……”采桑的聲音極輕，千絕卻聽得清清楚楚，可下一句話讓他頓時僵在了原地，“你隻能帶走她們中的一個，剩下的阿誰就必須死，你選誰？”

“一頓鞭刑，還冇能消去你的心頭恨嗎？”千絕心如刀絞，一字一句。

千絕氣憤地掀翻桌麵，推倒統統的瓷器，一拳用力砸在了空中，“我不曉得…我不曉得…”

九女人衣衫襤褸，一頭烏黑的青絲已經乾枯發黃，有些混亂地黏在她慘白的臉頰邊，嘴角還感染著血跡，唇上結著玄色的痂口。身上密密麻麻地釘著如手指般長的銷魂釘，雙肩琵琶骨插著小刀，細嫩的脖頸上另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口。她四肢發黑，微垂著頭，細碎的劉海粉飾了半邊臉，眼眸緊閉，看不出世死。

“冇錯。”采桑笑了，淺笑的顏顯得分外標緻，“如若不然，也不會拖到現在纔出來尋你。眾神都覺得我心生慚愧，誌願封印在鬼國，好笑的是，究竟並非如此。子伊如果不死，我也斷不能容她。”

“閉嘴！”千絕怒不成遏地呼嘯著，右手忍不住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如雷普通震驚。

“好。好一個不願意。”采桑的氣味突然混亂，她眼波流轉，脫口而出，“真不知你心中的阿誰女人，究竟是子伊還是九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