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離聽至此處,心下不由狠狠一痛,縱使她自以為早已練就了銅澆鐵灌之心,聞及此言時,仍抑不住心底那陣陣冇法言說的鈍痛。
欒一眼混了一輩子的江湖,豈會看不出江若離現在的心機,不過他本日既然敢找到這裡,天然不成能全無籌辦。
“買賣?”江若離聽聞此言,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世人隻知我欒一眼天生異瞳,金口直斷,卻不知我真正的看家本領倒是覡術。大人修為高深,想來不消小人多言,所謂巫者,女為巫,男為覡,二者皆以六合萬物為本源,藉助神靈的力量發揮咒術,然巫術源遠流長,期間展轉丟失,自泰初期間傳播至今恐怕早已是聽者芸芸知者寥寥了。”
閻王笑本是冥界特有的頂級香茶,傳聞采茶者須得乘著此岸花花葉瓜代變幻的一刹時將其敏捷采摘入匣,並當即冰凍封存,再輔以離魂草獨占的花露水浸泡滌塵,最後需得再以三昧真火加以烘烤焙乾,方纔氣成績其冠絕三界的頂級醇香。
說至此處,那欒一眼已然四肢伏地得跪趴到了江若離的麵前,江若離垂眸定定望了他一眼,嘲笑道:
“小老兒本日大膽來見大人,實在是想同大人做一筆買賣。”
臉上渙散笑意緩緩褪去,她悄悄放動手中茶盞,凝眸打量起麵前這略顯肮臟的臟老頭兒,無形的威壓頓如泰山壓頂般突然欺下。
雖已大抵猜了個**不離十,可欒一眼這老狐狸明顯還不敷放心,實在能知天命可通鬼神也算不得甚麼驚天動地的本領,欒一眼能少年景名,乃至得帝王寵任,依托得可不但僅隻是這些。
“但是大神通必有大業障,此術傳至曾曾祖一代時便已成了禁術,我幼時天賦過人,自視甚高,偶爾得知此過後便挖空心機竊出了卷軸,並且暗中偷偷修煉卷中術法,我父親得知此過後怒不成遏,竟將我趕出了家門,我心中痛恨父親狠心,直道定要混出個花樣來令他悔怨,誰知多行不義,最後竟落了個家破人亡的苦楚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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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現在早已是風燭殘年,這條老命不要也罷,然孫兒尚且年幼,幾令吾死難瞑目,那日見大人與他有緣,遂欲大膽將其拜托與大人,小人不敢與大報酬難,唯求待其至成年便可,作為酬謝,老兒願為大人行那逆天改命之術,以報大人隱蔽先人之恩。”
欒一眼不敢昂首去看江若離現在臉上作何神采,究竟上她所開釋出的強大威壓以容不得他昂首,即便五臟六腑都好似要被寸寸碾壓至齏粉,他仍咬緊牙關,默書般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