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不知你叫甚麼名字？”

司芃趁著無人時再疇昔看。外牆粉刷一新，重裝過的鐵門仍然落了鎖。院子裡掃得潔淨空曠，隻要玉蘭樹還在。台階處的地墊不見了。客堂窗戶大開，風吹過紗簾，她看到深褐色的連排立櫃還在，就連那地板，好似也未換過。隻是牆壁刷白了罷了。

她彷彿已忘了要躲避。那帥哥拜彆時的眼神，也彷彿在說她——真是無禮。

“姓司？這邊好少這個姓。是哪個司？哪個芃？”

統統彷彿隻要有了開端，就會沿著應有的、牢固的線路停止下去。

“是啊。”

司芃不想就此走開，是以多說幾句：“我都不識得，還覺得這是玫瑰花。”

她是個獨居的白叟，她也像個獨居的白叟。她把院落和小樓打理得緊緊有條，她總穿素色衣衫，得體而潔淨，偶然還會穿齊腳踝的直筒裙，步子邁得小小的。

空落落的小院很快就被各種花草擠滿。老奶奶還在買，最後院子裡放不下，連小院的門前和圍牆外，都靠牆根擺了十數盆。

——司芃日記

他雙手插兜，好似在打量四周的風景。這是他第三次來小樓，他還未出過院子，也未走到街上來看看。但他未像司芃設想中的，向左或是向右邁開步子。他站在原地，俄然就望了過來。

帥哥望過來時，司芃仍冇有收回眼神。她看著他，又不似再看他。帥哥和她對視幾秒，下了台階，悄悄把鐵門帶上，朝右走了。

“司芃。”

司芃站在院子中心，瞭望二樓半開著的窗戶，那兒已換上新的鋁合金窗和紗窗。她接上老奶奶的話：“是啊，竄改好大了。我記得小時候，我從家裡跑出來，跑一小會兒就能跑到海邊。阿婆老是不準我去，說海邊太臟了，到處都是烏黑的海水和猙獰的石頭。現在我再跑，怕是跑上一個小時，都還看不到海。”

有了第一次見麵，天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是啊。”司芃點頭。

也莫怪司芃留意了。隆冬的永寧街樹葉摩挲，不知居住多少的知了，日夜叫個不斷。老街區裡的街坊都穿得風涼，很多人是背心短褲的打扮。更有不講究的男性，街邊行走都是打的赤膀。恰好這位男人還穿戴長袖襯衫和西褲，彷彿剛從冷颼颼的寫字樓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