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友忽地笑了笑,略一拱手:“主公所言甚是。”
以馬氏一族為首的幾個豪強氏族的塢堡正在收攏附近百姓佃客,傳訊的輕騎來回在這些塢堡間,似是要有甚麼大行動。
如郭氏普通的鄉壕,都一定有一整套的修煉路數,何況布衣百姓。是以百姓不通修行,不但僅是其本身資質啟事,更多的還是因為修煉的關竅始終把握在少數人手裡。
邸報古已有之,但都隻是用於在官員之間通報政令和政治諜報的東西,不會流向官方。而陳澤打算的是打言論爭,弄一些口語大字報,鼓吹官府政令——主如果打消口賦、算賦和分田的事,這些壓在人們頭頂的大山,纔是諸多農夫變成豪強世家的蔭戶的底子啟事。
說著,陳澤頓了頓,又彌補道:“彆的,還能讓他們兩個給那些兵丁念修煉真氣的書冊,便是不識字,總能聽得懂罷?便是一個、兩個的聽不懂,那麼多人下來,總有開竅的,能修煉起來!待他們識字了,亦可自行謄寫修煉!”
“修煉,還是要修煉,要讓禦臨衛統統人都修煉起來!”
繁忙了一上午,陳澤在吃過午餐後,又找上了張光友。
拋開張光友這一聲“主公”背後所代表的含義,他提出的這個“以軍功者為先”的體例不但能夠鼓勵士卒在戰役中奮勇搶先,還能化逼迫為主動——須知,白給的隻會讓人感覺不值錢,需爭搶的,才愈覺珍稀,萬事萬物,人道罷了,無不如此。
如此一來,就算百姓中識字者少,也總會將報紙中的動靜傳播開來,言論爭的目標就能開端達成。
翌日,又學了一上午,兩個小吏就已經完整學會拚音。
張光友這邊也是忙了一上午。
但這類臨時抱佛腳的手腕到底不能作為首要應敵手腕,兩人又商討一番,終究決定按陳澤所言,印“報紙”分發各處。
陳澤道:“天下已現亂象,此時不急,莫非等報酬刀俎、我為魚肉時再急嗎?”
這就和讀書識字、乃至句讀之法不提高官方一樣,是既得好處者商定俗成的把持。
可兩人研討半天,都是一籌莫展。不管正讀、倒讀,還是跳字,均難以成文,想來是有甚麼他們暗裡裡商定的秘法,就不能為外人所知了。
這一壞動靜令陳澤憂愁得不可,張光友使部下去鞠問傳信者,又與陳澤一同將密信翻開研討。
彆的,報紙中還鼓吹了現在上穀郡的太守、郡丞和都尉(郡尉,由禦臨衛批示使楊雲山兼任),同時講授了郭氏一族被下獄的啟事,如中飽私囊、監守自盜、逼迫百姓、攻擊太守等諸多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