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石！？”

“季謙，亂世將至，以何為貴？”

有了這些，這還囤特麼甚麼田！

“你是說，恰好借‘攤丁入畝’，逼迫那些世家和豪強造反？”陳澤聞弦知雅意，麵色一喜，接著猛點頭道：“對！對！是個好體例！不過為了製止那些豪強欺上瞞下，我們乾脆發傳單……呃，要不還是印報紙好了！專門講授政令變動！爭奪把動靜通報到每一村、每一戶！然後從內部崩潰那些豪強！”

是以，哪怕麵上對陳澤一貫還算尊敬，張光友也是打心底裡瞧不起陳澤的——他夙來鄙棄天下人，隻感覺個個都是蠢蛋！不然怎會讓天下破敗成這般模樣？

陳澤嗤之以鼻，道：“哪來的天下人？不過是些國之蛀蟲罷了！天下人乃工……咳，乃農夫、匠人、兵卒，你說的，不過是附在百姓身上喝血啖肉、敲骨吸髓的血蛭罷了！”

他又不是不知民事的世家公子，那裡不清楚這“攤丁入畝”背後的驚天之勢？

陳澤看向郭表，問：“郭表，可有此事啊？”

聽著陳澤又是一大堆奇奇特怪的詞語，張光友有些皺眉，可還不等他詰問，陳澤卻再次拉起他的手，兩眼炯炯有神地看過來，問：“季謙，你實話與我說，你這程度到底如何？打得過郭師道和馬家阿誰傳聞外照之境的那人嗎？”

到當時，陳澤會不會悔怨？會不會毀諾，不再有本日痛罵世家為國之血蛭的姿勢？

張光友又道：“可血蛭雖貪，卻能牧民，使高低各得其所，致百姓安寧。何況，就算府君殺了一批血蛭，總有下一批，到阿誰時候，又該如何？”

雖說從都批示使司都監變成一郡之郡丞，屬於貶了很多級，但此一時彼一時。他辛苦研討天下局勢，又決計冷眼看蒙昂身故，再推陳澤為傀儡，恰是因為他有極大的野心，有佐一國之心！

他乃至生出了些不成為外人道的心機——如果陳澤將來規複影象，想起來本身是哪個世家的子侄，卻發明本身這一條條詔令閫是殺得自家家屬“片甲不留”，又該是如何的神采？

“季謙！季謙！”

陳澤所言當中固然有些詞用得非常奇特，較著是他本身拚集假造的，但並不太影響他所說內容的意義。

計都見陳澤翻看糧食，還道是陳澤嫌棄數量太少，忙主動解釋道：“府君，糧食太多，兄弟們一時半會兒實在拉不過來！得一車車來回拉！我看郭府那糧倉中少說也有上千石糧，草料也有很多，都是上好的精料！”

陳澤再次誇大道：“攤丁入畝，以田畝多少來征收丁稅，士紳一體納糧，再無特權……如此一來，田畝起丁，田多則丁多，田少則丁少，計畝科算，無從欺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