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宛宛一得了自在便撲出去，扒著棺沿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過了好久才和緩了情感，扯著沙啞得不成樣的嗓子道：“他真夠狠的，來這麼一出。他就這麼討厭我，連天子都不要做了？他騙了全部文晉的人，害得那麼多人披麻帶孝，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結束，如何跟百姓們交代。”

下雪了，不曉得他可受得住如許的冷？

不見，意味著甚麼？

“不是他，鐘平，寶兒，另有那些你所見過的侍衛，為何都會在這裡？他若不是天子，為何他的靈堂會設在這裡皇宮裡？”楚清歡冇有轉頭，隻看著那點點燭光，“實在你本身已經猜到了，隻是不肯承認……不承認又能如何，莫非他還能活過來……”

楚清歡緊緊攥住雙手，攥得骨節生疼，她也想信，也想嚴子桓冇死，可她是親眼看著他死去的，如何能自欺？

魯江又氣又恨，恨不得將卓宛宛當場正法，隻因楚清歡冇有命令，他也隻能狠狠罵她，“瘋子，你瘋夠了冇有！”

“傅一白，你必然曉得他去了那裡。”楚清歡直直地望著他的眼睛。

這世上絕對冇有屍首變成石頭的荒唐事，也不會有人來盜竊一具屍身，更何況，四周防備周到，靈堂十二個時候不竭人，就算有人來偷，也冇有這個機遇。

“是，微臣明白。”魯江神情一肅。

卓宛宛在用力地哭，用力地哭，這個老是瀰漫著歡愉的女子，象是要把平生的眼淚都灑落在這裡，要把統統的未曾表白過的愛與痛都留在這裡。

“你做甚麼？”楚清歡伸手一把去扯她，未想竟冇扯住。

“一個已經死了五天的人，還如何看？”楚清歡緊抓著她的手，眼神冷冽，“再如何麵貌傾城的人，死了也會腐臭，發臭，你想讓他留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麵就是那樣一副模樣？”

“我是真的不曉得，就連這假死，他也冇有事前奉告我。”他點頭，笑得有點苦澀，“我冇想到他連我都瞞……可見他是的的確確想瞞著你。”

“不，我不信！”卓宛宛俄然止了哭，紅腫的雙眼死死盯住那棺木，“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說他死了，憑甚麼我就要信！”

“好，我看。”她轉頭，“但是，隻這一次，看過以後你不準再鬨。”

“陛下！”殿門外鐵甲齊動，多量禁衛衝了出去，覺得產生了甚麼不測，卻一目睹到內裡這番場景，齊齊愣怔之下皆大怒。

“不”卓宛宛的身子漸漸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緊緊抱住那幅畫軸，淚水滂湃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