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雙不知是被情感而至還是被火光映照而有些泛紅的眼睛，似有甚麼他看不懂的東西深藏此中，而她的話，竟有著濃濃表示的意味，讓他彷彿觸碰到了某種龐大的不為人知的秘辛，渾身都覆蓋著一層深深寒意。

鬱相的麵前也彷彿閃現出那身姿筆挺永久如槍的身影，當時候，他就像是大魏的標杆，是統統血性男兒誓死跟隨的戰神，隻可惜，最後卻死在那樣的景象之下。

“就算他變成一堆朽骨，我也愛他！”明貴妃像是被震驚了身上最不能觸碰的傷口，騰地坐起，低吼地聲音裡有種聲嘶力竭，完整失了先前的淡然自如與嬌柔嬌媚。

鬱相眉頭一皺，想要責備，見她那蕭索的神采又有不忍。

鬱相對她這裝傻的模樣都懶得答話。

“曉得我忙就好。”鬱相拿起一隻倒扣在茶盤上的杯子想去倒茶，想起內裡的水是冷的，又將那杯子放了歸去。

她直直地盯著鬱相，明麗的眼睛裡哀痛如波瀾澎湃，化作一片晶瑩的水光，可那水光隻如一層冰片覆在那雙標緻的眼睛裡，凝而不落，為她明豔的容顏憑添了幾分淒厲。

明貴妃撇撇嘴，不說話。

明貴妃嬌笑一聲，躺倒在榻上，“我說哥哥啊，你呢，管好前邊的事情就行了，後宮女人之間的事兒你就省費心，彆摻雜了，你說你都當國相的人了，還摻雜女人的事像甚麼樣。”

連續串的問句步步緊逼，逼得鬱相無言以答。

“哥哥是感覺mm礙你的事了？”明貴妃緩緩展開眼來，望著美人榻前的火盆，笑道，“mm說的都是究竟，那裡是用心跟皇後作對了？”

“mm，”他極力壓抑住聲音裡的顫意，“你曉得，有些話，是毫不能胡說的。”

“這是後宮的事嗎？”鬱相又來了氣，“皇後是太子的生母，長公主是太子胞妹，哪個不是與太子有關？”

明貴妃看他坐著不動，也不申明來意，也不催促，本身調劑了個溫馨的姿式閉目養神。

“你心直口快？”鬱相冷哼一聲，“我看你心機彎彎繞最多，甚麼時候跟我說過實話。”

“是麼？”明貴妃不覺得然地看著他，嘲笑，“你們都說雲天暮造反，暗中謀逆，可這些年來，誰拿出證據來了？當初不也隻是一句空穴來風？你們說阿煥死於雲天暮的毒箭之下，可誰都曉得，雲天暮義薄雲天，為大魏百姓散金如土，且與阿煥莫逆訂交，如許的人，怎會對阿煥下毒手？”

她的眼神趨於迷離，麵前那片炭火的紅光中，似有一人踏馬而來，玉樹豐神，英姿無雙，集天下絕色於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