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鬱明珠，神情寬大漂亮，淺笑道：“那小婢打翻了本宮的湯，本宮看她年紀小的份上，本不想罰她。隻是不管在宮內還是宮外，下人麵前總要有個端方，這是誰都懂的事理。既然鬱蜜斯開口，本宮總要給個麵子。白煙，作個小小懲戒也就罷了，放了她罷。”

“都怪娘平時對你過分寬大，乃至你本日做出這般大不敬之事。”鬱夫人站起，麵色頓時冷下，“還站在這裡做甚麼？還不跟娘歸去！看你爹從皇上那兒返來，如果曉得這事會如何罰你。”

她瞥一眼地上的湯，悄悄一歎，“可惜了這湯……罷了罷了，隻怪文璟冇這口福，要再花上兩個時候熬湯，這一早晨本宮就不消睡了。白煙，回吧。”

好久，廊柱後，白裙弓足顛簸，慕容丹緩緩走出，燈光映照著她經心描畫過的臉，臉上一抹完美的淺笑。

“月朔說的甚麼話，下人出錯，理應受罰，姑姑如果因為雲大人而徇了私，這端方又如何稱得上端方？”白煙淺笑著，語氣暖和，“白露，還不脫手？”

“玉膚膏奴婢隨身帶著呢，就是剩的未幾，不過也夠她用了。”白煙從袖中取出一隻細頸玉瓶，回身就要遞給小白菜。

“你還想乾甚麼！”鬱夫人一眼看破她的籌算，一把拽過她。

“是。”白煙率著其他宮女內侍隨後跟上。

慕容丹卻未露涓滴不悅，仍然語若東風，更透出一陣密切，“文璟那人啊，平時所用皆是頂好的，連本宮都常常被他比下去，月朔說王府裡甚麼都有，這話本宮倒是信的。那便罷了，轉頭你給這丫頭抹抹，過了早晨便好了。”

慕容丹暗影中的眼神一冷。

廊柱的暗影後，久久無人出聲。

月朔向起家來，“主子風俗在飯後逛逛，剛纔出去了好一會，就該返來了。”

那些在房內歇息的官員與夫人們，以及他們的後代，冇有一人出來講句話。

“鬱夫人快請起。”她伸出一手，虛虛一扶，聲音委宛動聽，“鬱蜜斯脾氣直率，我看著倒非常喜好，如何會與她計算。”

“珠兒，還不快罷休。”鬱夫人趕緊上前，瞪了鬱明珠一眼，回身朝慕容丹行了一禮，歉然道，“長公主恕罪，珠兒從小被我寵慣了，不懂事，長公主大人大量，莫要與她計算。”

慕容丹袖中的手驀地握緊，公然是跟雲微瀾這個賤人一同私會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