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的民氣中忐忑，不知天子這是恩赦，還是今後還是會讓他們永久閉嘴。

她，完整瘋了。

“娘娘――殿下――”宮婢嚇到手足無措，想幫手，又不敢脫手。

慕容顯徐行走出內殿，走過垂簾時，他愣住，漸漸轉過身去。

她俄然衝了過來，暴露鋒利犬齒，猛撲到慕容顯身上，一口朝他脖子上咬了下去。

“是。”慕容顯應道。

再也不能再讓她說下去了。

天子看了兩眼，驀地走過來，抬手一掌砍在皇後後頸，皇後兩眼一翻，暈死疇昔。

一圈深深的牙印，個個見血。

還是……早些把人送返來吧。

“啊――”慕容顯吃痛，忍不住叫出聲。

內侍七手八腳去拉皇後，怎奈皇後下了死力，緊緊咬住不肯放，麵龐猙獰扭曲，彷彿嘴下的人是她最大的仇敵。

皇後被這厲喝打斷，怔愣了一下，俄然轉過甚來定定盯著慕容顯，眼神陰戾，泛著凶光。

內侍們皆有力不敢使，恐怕傷了她受罰，一時竟冇將她扯下來。

流蘇輕曳，晃出一地殘影，他站在垂簾外，內殿燈火迷濛，映著床幃上的百鳥朝鳳栩栩如生，振翅欲飛。tqR1

“這幾日下了那麼大的雪，山路更不好走，如何去天福寺？”天子冷聲打斷，“等雪融了再說吧。”

那斑斕崇高昂頸高歌的金鳳，好像他高坐雲端執掌後宮的母後。

天子卻不等他答話，便已快步走出內殿，明黃身影很快消逝在視野內，慕容顯薄唇緊抿成一線，眸色幾近結成冰。

慕容顯痛得神采發白，脖子上血流下來，他隻感覺刺痛難當，隻怕肉都要被撕下來一塊。

剛纔說慕容丹想去天福寺祈福，不過是臨時變動的說辭，鳳棲宮產生這麼大的變故，若說慕容丹想留在太子府住幾日，天子隻怕對慕容丹亦會產生不滿。

慕容顯心中一震，更加低下頭去，“兒臣另有一事稟告。昨日丹兒出宮找兒臣議事，夜裡冇有回宮，住在兒臣那邊。她說，過兩日想去天福寺為父皇母後祈福……”

“還不快把娘娘扶下來。”楊全才倉猝叮嚀呆立在一旁的內侍，“哎喲，你們都是死人哪……”

慕容顯看著昏倒疇昔卻仍一臉凶暴的皇後，分不清身上痛還是內心痛，他母後剛纔的模樣，就像一個瘋子。

“宣太醫給太子包紮傷口。”天子冇有再看皇後，麵無神采地回身，“從本日起，這裡統統人都不得出鳳棲宮一步。”

慕容顯低聲道：“父皇，兒臣想讓太醫到這裡來醫治，兒臣……想再陪陪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