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出來看看玉輪。”雲微瀾呲牙，從牙縫裡擠話。

操起船槳，她籌辦找個方向泊岸，一轉頭，一抬眼，卻見船頭一片白影飄飄，似是懸空，隱在濃霧中若隱若現，似鬼似魅。

她是唯物主義者，對於鬼怪之說向來嗤之以鼻，但是身處這茫茫霧色中，倒真有些如入天國幽冥之感。

“當然行。”文璟順著她的話道，“不過今晚在一品香一番折騰，再加上又是個身板薄弱的，還覺得你會一夜酣眠。”

她咬牙給本身泄氣，可這呼吸到底還是亂了，這世上有誰能夠這麼飄在空中？如果站在船頭，隻是因為霧氣太重夜色太黑乃至看不清，船身多少總該有點傾斜，為何半點分量都感受不到？

語氣平清楚有了絲調侃。

雲微瀾麵無神采，“想盪舟不可？”

遵循她以往的經曆，此時應當在淩晨兩三點擺佈，也就是醜時，這個時候人最輕易犯困，特彆此時畫舫已闊彆岸邊，江麵霧氣更濃，遮擋了月色，是行動的最好機會。

“看玉輪？”文璟輕哦了一聲，負手昂首看天，天上連玉輪的影子都看不見，他倒悠然賞識了半晌，側眸道，“畫舫上不能看？”

不敢信賴行動如此順利，但確切冇有人追來，由此證明，她自在了。

她作勢揮了揮手，表情大好，感覺某首詩真特麼地應景。

不是鬼，但當真是個陰魂不散的！

她堅信本身冇有產生錯覺，那聲低笑清楚入耳，可麵前半片人影不見，也再無半點聲響，如果有人，她不成能涓滴發覺不到。

肯定了麵前之人，她的確有力吐槽，心頭又有股知名火騰起——耍她很好玩麼？既然不放她走，何必一開端假裝冇發明，讓她白鎮靜一場。

“大早晨的不睡覺，這是要去哪兒？”立於船頭之人語聲含笑，降落動聽。

雲微瀾心跳快速漏跳一拍，手一抖，手中船槳幾乎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