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種時候,最多一拳揍疇昔,把對方的臉打腫毀容更乾脆。
文璟掂起桌案上一支象牙玉箸,悄悄擋在媚娘掌心前,淺笑道:“不必勞煩,酒液已乾,再擦也是徒勞。”
“如此美意,鄙人倒有些難以消受了。”文璟拾起另一支玉箸點住她的手指,笑容還是,“隻是脫衣服這等密切之事,皆由我家娘子親身脫手,女人還是莫要難堪鄙人,以免回家受罰。”
“你是該死。”不等她說完,廳中忽有女子語聲響起,腔調微揚,帶著一絲不含豪情的涼薄,倒是柔媚到了極致。
“小奴笨拙,讓公子吃驚了。”妖媚入骨的腔調忽從身後響起,酥得人骨頭髮麻。
隻這麼一句話,置身事外的雲微瀾頓時成了河東獅,母老虎。
“是我不讓他拖的。”雲微瀾道,“憑一點小不對就要人一條命,說不疇昔。”
那管事正批示著婢女們端著美酒珍果出去,順次擺放於桌,那些婢女行動輕靈,麵貌清麗,竟也不俗。
雲微瀾轉頭,見那美人不知何時竟來到了文璟身邊,柔若無骨的手裡多了一塊不知從那裡變出來的帕子,往前俯著身子,看模樣正籌算給他擦拭衣服。
“這是我家仆人的家事,夫人還是不要插手。”管事腳步一頓,隨即麵無神采地繞過她。
“哦?”媚眼歪頭看向她,“這是我的人,我想如何便如何,你又憑甚麼來管?”
回眸間,他眸光微頓,細細流轉,凝定在了花廳門口的那抹素白身影上。
視野上移,烏黑的濃髮如波浪般披垂,紅紗半遮不遮,大片光滑的肌膚飽滿圓潤,起伏處一線深溝令人血脈賁張。
管事神采一沉。
抬眼可見的妖精打鬥圖,可真是無孔不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