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吧。”她挑起一側唇角,指著半桌子的菜,眼睛卻瞥著他,“剛纔朱管事幾人吃了午餐,這菜恰好還剩下一半,夠再吃一頓的。免得華侈,我看朱管事的晚餐就不消再做了,將這些吃了剛好。至於楊立的份,算我的,到外頭吃,還替善堂省下了銀子。”
朱能神采一僵。
其他幾人便都扔了牙簽,站起家來。
鼻屎!她最悔恨的鼻屎!
小人得誌,連個芝麻都算不上的屁大管事,也能得瑟得起來。
楊立看了看桌上還剩下一半的飯菜,正要說話,雲微瀾已不由分辯地上前將他拉離了桌子。
“開車,去善堂。”雲微瀾朝車伕叮嚀了一句,才痞痞地笑了一下,“小月朔啊,我這小我呢,有個弊端。”
雲微瀾好笑地看著他,好吧,對於有著如此根深蒂固“男女授受不親”看法的他來講,剛纔那一親確切太有打擊力了些。
見有人出去,兩人昂首看了他們一眼,皆是麵前一亮,眼神在他們臉上轉了好幾圈,這才熱絡地打號召,“來用飯啊?冇有了。”
內心儘是慚愧地跟上去,見門外的馬車還停著,便往外看了一眼,見隻要趕車的車伕在,月朔卻不見人影,忍不住在車簾子上停了停。
雲微瀾挑眉,怎的,要用強?
目睹著經心籌辦的功德要被粉碎,那幾人都起了憤怒,隻見朱能使了個眼色,幾人便分分開來,攔住了他們的來路。
繞過飯堂,看到一個竹子搭成的涼棚下,三四個身著褐色綢布衫的男人圍著一張八仙桌正在剔牙,想必就是這裡的管事了,倒是不見楊立。
“哦,朱管事。”她隨口對付了一句,又轉向楊立,“我們還冇用飯,你也彆吃了,待會兒我們下館子去。”
雲微瀾將她神情收在眼裡,唇角淺淺一揚,上了馬車。
雲微瀾沉吟了一下,朝兩邊看了看,俄然彎下腰來,暴露一口白牙,“我說月朔啊,你看我們出來一趟不輕易,這四周連家飯店都冇有,總不能空著肚子歸去。如許吧,你是文璟的小主子兒,又是小孩子,跟內裡的人籌議一下,這點麵子總會有的,是吧?”
“你不早說。”雲微瀾一鼓掌,站直了身子,豪放地揮了揮手,“走,用飯去!”
雲微瀾心道,這些人身上的綢布衫看著與這善堂格格不入,倒還算勤奮,吃了飯就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