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彷彿終究找到了一點心機均衡，笑了起來。

夏末秋初的京都，氣候最為好人，入夜後的輕風更是去除了夏季的炎熱，緩緩清冷。

“愛來不來。”紅衣男人輕哼，“好好的一棟樓，都讓這些渾濁之人給汙了，我倒想讓這些人不來，可惜他們不肯，整日裡巴巴地往這送銀子。”

“……甚麼一半？”

紅衣男人瞥他一眼，“你是做王爺的，又不缺銀子。”

“你如何不去搶？”

“提及來，文璟也不幸。”笑夠了，慕容丹接著道，“那樣寵著愛著誰也不準碰一個手指頭的女人，竟然是本身的殺父仇敵。如果隻是如許也就罷了，冇想到這個女人還冇心冇肺，不但不愛他，最後還往貳心窩子裡捅上一刀……哈哈哈……好笑，實在是好笑，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好笑之事……”

“一兩。”

慕容丹頭髮披垂，身上混亂地套著一件衣服，神采慘白若鬼。

玉瓊街還是那般歌舞昇平，絲竹環繞，彷彿一片世外桃源，隻要天不塌下來，這裡便永久都是詳和歡樂。

誰能想到，堂堂安王平會與一品香的當家這般說嘴逗趣，又有誰能想到，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會如多大哥友般坐在一起，隨心而談，品茶聞香。

“你才曉得？”

“雲微瀾，你可真有本領。”盯了半晌，她沙啞著嗓子不無諷刺隧道，“在京都的時候，把文璟迷得神魂倒置，又騙過了那麼多人的眼睛，一度入了禦史台，還差點成為駙馬。也不知慕容憐阿誰不幸蟲如果曉得她愛上的是個女人，會不會化作厲鬼從棺材裡爬出來找你算賬。”

一品香的三樓雅間，兩名男人相對而坐，一紅衣，一白袍，中間隔著一席紅爐紫盞，茶香嫋嫋。

與一個死去的人比誰更不幸，常常不幸的是本身。

“認不清又如何，莫非你還敢殺了我！”慕容丹驀地昂首，狠狠瞪著她，“有本領你就殺了我，但是你不敢。你還得留著我的命，去跟我父皇談前提，讓他放過你，是不是？”

雲微瀾悄悄看她很久，嗤笑一聲，回身欲走。

……

雲微瀾淡淡看著她，不悲不喜。tqR1

“那簡樸啊，你現在不是嶺南駐軍的主將麼？本領那麼大，再給他一箭就是了，歸正他現在甚麼都做不了，躲不開的，就算射偏也冇事，就他現在那副破身子，射偏了也能死……哈哈哈……”

“這隻是一個小小經驗，提示你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雲微瀾悄悄擦拭著本身的手掌，語聲安靜無波，“你現在隻是一名階下囚，而不是甚麼公主，更不是王後，認清近況對你有好處，能夠少吃點苦頭，如果認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