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多數也是出於心疼,也懶得再說他,抿唇立在一邊,眉宇間有絲煩惱。
“在想甚麼?”文璟輕瞥著她。
“哧拉!”布帛被扯破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文一與文三已措置好文二的作口,在做最後的包紮,三人身上均已濕透,不知是水漬未乾,還是又被汗水浸濕。
本覺得出了一品香,人生今後自在,未想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她如此近間隔地體味到了滅亡。
此時文二的傷口已被包紮安妥,聞言,文七將睡得哈喇子直流的福來往月朔懷裡一扔,與文一文三跳入了江中,三人撐著船頂一側,調劑方向,便推著船頂往一側遊去。
若非文一幾人技藝好,隻怕不死也得爛得不成樣。
周遭很溫馨,無人再語,隻要潺潺流水之聲,月朔年紀小,早就累了,此時天氣已亮,心一安寧,就抱著福來趴著睡了疇昔,小小的腦袋支在福來毛茸茸的身子上,說不出的調和。
文七又摸出一把小刀扔給文一,文一接了,轉眼間已斂去目中精芒,表示文二躺下,沉聲道:“忍著點。”
輕風輕拂著他的發,輕軟的袍袖隨風飄飛,他安然躺在那窄不過一掌寬的狹長之地,溫馨地彷彿置身於軟羅輕帳,在這淡淡的晨光中,自有一段安寧民氣的慵懶神韻,彷彿哪怕天塌下來,他也不太悄悄一抬手,扯了過來當被蓋。
“哎!”拍了下他的肩膀,雲微瀾在他中間坐下,揉著站麻了的雙腳,“曉得是誰關鍵你麼?”
雙唇動了動,本還想詰問,到底嚥了歸去。
“可惜,連救生船也壞了。”
“這可由不得你。”
雲微瀾瞪著他,很有些無言以對。
“連陳跡都冇有留下的線索,就是最大的線索。”寂靜半晌,文璟淡淡一笑。
文璟朝她傾近了幾分,輕笑,“跟著我,你才安然。”
文二神采慘白,渾身汗出如漿,明顯疼得直吸寒氣,嘴巴還不消停地埋汰彆人,不是說文一下刀不敷和順,便說文三不懂持家不知油鹽貴,這麼上好的藥跟撒麪粉似的,不曉得省著點用。
這男人啊,真是個禍害,長得像禍水不說,本身也是個招殺星的,公然應當離遠一些纔是正道。
文三笑了,“我跟文一的衣服都破了洞,隨身照顧的藥物都掉入江中餵了魚,幸虧你另有。”
“那屍身腐臭得極快,我本想拖一具上來給主子看看,冇想到轉眼的工夫就爛成了碎骨肉渣,連衣服都化了。”文二掩上衣衿,撇了撇嘴道,“饒是我退得快,胸口也被那屍水沾上,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