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天子身後的楊公公當即應了聲“是”,前去照辦。
目睹著鞭子就要落在雲微瀾身上,特敏身後襬布兩側彆離躍出兩道身影,一道是那蘇,一道是跟從北漠使臣進宮的侍女,而比兩人更快的是一條玄色鞭影,出自那侍女之手。
發揮了才藝的女子們皆是微微紅了臉,眼睛卻都晶晶亮,帶著按捺不住的高興與高傲,慕容丹的眼角輕瞥著文璟,拿起酒壺給他滿了酒。
雲微瀾自問甚麼都冇做,赫連希對特敏提出這個要求,隻感覺好笑,就她那樣的刁蠻公主,除了會使幾下鞭子,舞樂?省省吧。
赫連希眯了眯眼。
“謝皇上犒賞。”赫連希站起來替舞姬謝了賞,笑道,“西域民風開放,赫連侍女剛纔舉止過於大膽,叫大師笑話了。素聞大魏女子秀質蘭心,多纔多藝,特彆世家令媛更是才藝精通。赫連此次來京都,進貢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基於這些傳聞想親眼目睹一番,不知皇上可否滿足赫連的心願。”
以是就那麼看了她一眼,隻是人的慣性使然,底子不存在甚麼嘲不嘲笑,卻被這個看她不紮眼的特敏以小人之心加了豪情色采。
由此,肝火中更挾帶了熱誠,特敏猛地拉緊鞭子,如同拔河普通,要將那侍女的鞭子扯過來。
“卑賤無恥的東西,敢如許說本公主,看我不經驗你!”她身形一閃,行動極快,纏在腰間的彩鞭已如長蛇朝雲微瀾甩了疇昔。
大殿很靜,咬了半晌耳朵的兩人現在也停了下來。
特敏大怒。
“南疆也有奇特的舞樂,特敏公主不給我們露一手?”卻聽得赫連希話頭一轉,看向特敏,笑容裡儘是樸拙。
“大王子,令妹看著冇有十七,也有十六了吧?不年幼了。”雲微瀾打斷他,緩緩站起,“平凡人家,以這個年事,隻怕孩子都生了。你說令妹年幼,我不敢苟同,但說到無知,我倒是深有同感。”
有氣憤,有吃驚,有調侃,有看好戲,有冷眼旁觀……可再如何,也冇有誰敢真合法著雲微瀾的麵說過這類話。
特敏想來對這些才藝也冇興趣,正有些不耐,被他這俄然一問,卻有些答不上來。
雲微瀾對音樂這類東西天生少了根弦,壓根兒品不出吵嘴,也不管現在大家都停了筷子用心品曲,自顧自喝酒吃菜。
因為,冇有這個態度。
她長這麼大,何時被人如許說過,那蘇也就忍了,這小倌憑甚麼!
那鞭影極其矯捷,鞭身筆挺,鞭梢在空中微曲,但見那侍女手一抖,那鞭子便如同長了眼睛,精準地纏上即將落在雲微瀾身上的鞭尾,還未看清是如何回事,彩鞭便已被黑鞭捲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