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微瀾拿那雙笑得見眉不見眼的眼縫打量著他,切當地說,是打量他所倚靠的美人榻中間的窗台,唔,這樓層不高,如果從這裡跳下去,應當殘不了。
她堂堂一個大女人,竟然讓一隻貓給嫌棄了?
“小喵兒,放輕鬆……”男人唇角輕勾,將炸了毛的貓兒抱入懷裡,輕撫其背,低聲安撫,眸光落在她手裡的銀袋子上,唇邊的笑意彷彿濃了濃,“此人臭是臭了些,不過不是用香粉來挽救了麼?你就諒解了他吧。”
喘氣間隙不遲誤她察看敵情,他大爺的,差一步就要到手了,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又算如何回事?
“嗷!”
就在紅色粉霧滿盈中,她屏息欲待急退,一團紅色球狀物體伴著一聲鋒利的厲叫俄然自男人身前竄出,伸出一爪,劈臉抓來。
彆人的身材公然是靠不住的,先前那一番行動若放在之前,不過是難度稍高些的平常練習罷了,這小身板卻硬是讓她閃著了腰,一走一個疼,還得咬牙忍著,笑得跟隻見了蜜的大馬蜂似的。
硬拚,挾持他做人質?
腳步聲愈近,她捏了捏出現潮意的手心,腦筋緩慢轉動――她與他並未有好處打動,或者,能夠……
這個認知頓時讓雲微瀾咬牙。
“呼嚕~~”那貓兒瞥了眼雲微瀾,眼裡的氣憤之色已被鄙夷代替,像是不滿又像是不屑地從嗓子眼兒裡發了個音,扭頭埋首入懷,由著男人給它順毛。
不是她要錢不要命,而是她人生地不熟,冇有銀子就即是冇了命。
泛動啊泛動……
美人不避不讓,淺笑以待。
“嗷嗚――”
既然迷香劈麵前此人無用,甚麼有效?
她亦笑得高興,背工一揚。
說話間,不免悄悄咬後槽牙,雙手公開裡死命地壓腰椎骨。
藉著靠近的機遇,她趁便大風雅方地賞識美色。
叫聲再次傳來,那白球雖未再追,倒是跳到矮幾之上,滾圓的身子毛髮儘張,根根如針,形同蟄人的刺蝟,一雙泛著金光的眼瞳儘是氣憤情感,緊勾桌沿的爪鉤閃動著幽幽寒光,彷彿隨時都會撲過來將她撕成碎片。
她的銀子!
男人的眸光掠了眼門外,繼而落在雲微瀾臉上,迎著她的眼神,倏然一笑。
她敏捷當場一滾,滾到銀袋中間伸臂一撈,撈起銀袋又反向滾出數圈,這才張了嘴大口呼吸。
屋外的腳步聲忽而混亂響起,不消說也是那孔雀男帶著人衝了上來,雲微瀾腦筋裡那根從未放鬆過的弦當即高度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