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稚嫩柔嫩的聲音,傳入芬芳的耳朵裡,拉回她飄遠的思路。
芬芳猛地甩開蘇晚的手,麵無神采的朝前走去。
“好了,你的誠懇人夫君已經死了,現在乖乖跟我走,七年前,我就承諾了匈奴的西可汗,把你送給他當大妃,他就助我複國,固然你現在已經不是明淨之身了,但想必西可汗不會太介懷,大妃當不了,一個妾室還是有資格的,你好歹也是個公主。”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澎湃而出。
“匈奴狼子野心,你竟然想引他們入北疆?皇兄,你瘋了嗎?”
芬芳冒死捂著嘴,不敢讓本身哭出聲音來。
是上一任的死門門主發明瞭她,並把她帶回死門。
“放過你?你是大燕的公主,就應當為了大燕慷慨就義,我叫你做甚麼,你就得做甚麼,而不是躲起來輕易偷生!”
或許,孃親就不會死,爹爹也不會死,他們一家三口還在一起。
芬芳死死捂著嘴,不敢收回任何聲音,她聽不見男人收回氣急廢弛的吼怒,她隻瞥見孃親望向她藏身的灶台,嘴角漸漸上揚,暴露一絲和順的笑,彷彿在叫她好好活下去,然後,孃親軟軟的倒了下去,倒在爹爹身上,鮮血流了一地,觸目驚心。
統統都已經變了,獨一穩定的是,她始終不愛說話,也不愛女人愛的那些標緻衣裳和珠花金飾。
眼淚漸漸從眼角滑落,十二年了,她第一次落淚。
她瞥見一個年青的婦人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女童,女童嬌滴滴的鬨著要買花戴,婦人溫溫輕柔的哄著她,女童不依,偏要買。
現在,她十八歲。
男人冷哼一聲,不再言語,讓部下帶走孃親。
自此,她在死門習武練劍,十五歲時,開端幫死門殺人,十六歲時,成為死門的左使。
玉指環?
孃親笑了笑,笑容格外的苦澀哀痛,“我天然比不上皇兄身份崇高,是皇後生的嫡子,是大燕的皇太子,隻是大燕都亡了二十年了,皇兄還覺得能複國嗎?”
婦人怔怔的望著那遠去的高挑勁瘦的背影,喃喃的說了聲:“多謝女人。”
冷不丁一塊東西落入懷裡,嚇了那婦人一跳,定睛一看,本來是塊銀子,婦人頓時滿臉憂色,不敢置信的咬了一口,竟然是成色極好的銀子,足足有三四兩,夠他們家用上半年的。
她聞聲孃親淒厲的叫了一聲‘夫君’,鼓足勇氣往外看,她瞥見爹爹被人鹵莽的拖了出來,像拖一條死狗一樣,臉上都是血,像是蒙受了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