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視野，天子目光掃視諸臣：“說完了嗎？”聲音降落冰冷，“另有哪家的女子堪為後，列舉完了嗎？”

可辛家女是將來的七皇子妃，是陛下的弟妹，如何能當皇後？

“陛下？！”

“陛下。”

起初聽聞天子與七皇子妃的秘聞，因未擺在明麵上，雖有臣子群情天子不遵禮節，強搶手足之妻，卻也無人敢站出來反對。

但要讓七皇子妃做皇後，這事就不一樣了。

辛國舅趨步向前，聲音宏亮：“臣代小女謝陛下厚愛，隻是那無知豎子言辭衝犯小女，他一人之罪就該讓他一人當，英國公府其他人實不該受他連累，請陛下開恩寬恕他們一二。”

聽出天子語氣不妙，眾臣杜口不言，紛繁低下頭。

鄭參將的朋黨見勢進言：“普天之下，與陛下血脈最親的另有誰？鄭大人家中的在室淑女，是陛下的舅表姊妹，身份高貴年紀恰好，微臣覺得堪為皇後。”

殷朔叫出禮部尚書，語氣不容置疑，“籌辦皇後冊封典儀。”冷聲道，“再有貳言者以大不敬論處。”

畢竟彆人也想不到，他這做爹的在天子開口前也是一頭霧水，隻能他說甚麼他們信甚麼。

“母舅。”

天子的親孃舅開口禁止，其他人也都同聲呼應。

天子盯著他看了一會，直到鄭參將額頭嚴峻地冒汗，纔不緊不慢道：“朕亦同此念。”

哪來的皇後？

一向裝聾作啞事不關己的鄭參將也驚了，驚詫昂首，不敢置信。

陛下何時冊立了皇後？

毫不可！

陛下說甚麼？

“國舅為馮家討情？”

鄭參將也震驚得回不過神。

皇後乃國母，中宮小君，今後史乘記錄此番不倫之事，的確荒唐。

“鄭大人莫要妄自陋劣！令令媛大師閨秀，仰恩太後遺澤，若也稱資質平平，真不知天下另有哪家女子能比。”

辛國舅恭聲答覆。

其他臣子在天子答覆皇後是何人後也嘩然一片。

天子冷嗤，“朕乃天下之主，豈令朕列於幼弟以後擇妻？”

“......”

辛國舅也驚愣回不過神。

“黎尚德。”

鄭參將內心一格登，立即道：“微臣絕無此意，小女才疏學淺，端方渙散，恐難擔負重擔。”

殷朔麵無神采看著臣子們辯駁，聽到鄭參將開口，抬眸看向他，嘴角微掀。

現在渺兒的身份尚未肯定，就有這麼多人因她而死，且不說積累罪孽，就算她今後真做了皇後，這等科罰也過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