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覺弘遠師圓寂前,托少林無色禪師轉交我藏劍初代莊主的真跡。”他的聲音俄然降落,彷彿帶著無儘的滄桑,“至於此中啟事...各位如有興趣,無妨在大會結束後,到寒梅閣一敘。”他說話時,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哀傷。那哀傷一閃而過,卻讓江思年捕獲到了,貳心中不由出現一絲迷惑。
江思年接過刻著“三十七”的竹牌時,指尖觸到牌麵精密的刻痕,像是藏劍山莊決計留下的試煉印記。他垂眸摩挲著竹牌,忽聽得鄰擂傳來一聲悶哼——一名使判官筆的墨客被敵手以分水峨嵋刺挑中手腕,鮮血濺在擂台邊沿的竹葉紋上,暈開暗紅的花。
江思年徐行登台,劈麵的壯漢足有他兩個寬,手中镔鐵大棍還纏著滲入藥汁的布條,棍頭在擂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小娃娃,現在告饒還來得及!”
他俄然屈指彈向身邊木架,三支青銅箭矢破空而出,速率快如閃電,精準釘入百米外的青石靶心,激起的石屑在空中劃出三道完美弧線,那弧線在空中久久不散,彷彿在向世人揭示他的絕世武功。“而是讓各位豪傑的絕世風采,如這箭矢般,在江湖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那箭矢破空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震民氣魄。
範文殊從朱漆迴廊轉角處現身時,玄色勁裝外披著月白長衫,好像夜空中高懸的明月,清冷而又奧秘。他腰間那柄藏劍山莊曆代傳承的“驚鴻”劍跟著法度悄悄閒逛,劍穗上的九枚青銅鈴鐺卻未收回一絲聲響,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他每走一步,都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彷彿是在譜寫一曲無聲的樂章。他拾級而上,每一步落下都精準踩在石階中心的雲紋上,衣袂翻飛間,帶起如有似無的檀香氣味,那氣味中還模糊異化著一絲鐵鏽味,不知是何原因。待登上三丈高台,他雙手抱拳,向著東南西北四方各施一禮,行動行雲流水,竟比演練上乘劍法還要賞心好看,舉手投足間儘顯一代宗師風采。
台下頓時炸開了鍋。有人摩拳擦掌,指節捏得哢哢作響,眼中閃動著貪婪的光芒,彷彿已經將九陽神功支出囊中;有人交頭接耳,眼神中儘是算計,在心中運營著如安在大會中脫穎而出;更有人直接跳上高台,竟是那虯髯大漢。
聲浪照本色般橫掃全場,伴跟著內力盪漾的喝聲,八名藏劍弟子足尖輕點,身姿輕巧如穿花胡蝶,眨眼間便躍上廣場四角的瞭望臺。他們腰間的長劍尚未出鞘,袖口繡著的竹葉暗紋在氣勁鼓盪下獵獵作響,那一抹抹翠色在陽光下好像活物般躍動。藏劍弟子們身姿矗立,眼神鋒利,彷彿是保護這片園地的鋼鐵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