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一隻通體烏黑的鳥飛旋在亭外,被紗幔攔住。
“芸大人。”宮女撩開紗幔,見芸司遙已經醒了,道:“淮南王殿下叫我們送您去房裡歇息,這裡風大,您輕易著涼。”
風吹動紅色紗幔,暴露躺在軟椅上少女緩緩展開眼。
他倒是想親身把芸司遙抱回房間,但是不能。
陰暗的悸動如同破土的新芽,這類感受讓他陌生、蒼茫,卻又衝動得讓人顫栗。
“不消,”芸司遙說:“都下去。”
芸司遙少有這麼不設防的時候,稠密捲曲的睫毛溫馨的耷著。
潮濕、溫熱。
“芸大人,您這是在難為我……”燕景琛發笑,將筆放回了桌上,內心湧起一股煩躁。
芸司遙下了軟椅,腳踩在那鶴氅上。
難不成他真是個受虐狂?
模糊的溫熱潮濕水汽讓他喉結不由滾了滾。
是桂花釀的味道。
掌心肌膚細緻柔滑,彷彿陷進一池春水。
正凡人誰會摸彆人嘴,還把手指頭伸出來?
燕景琛抬手將其放飛,轉頭看了一眼軟椅上的芸司遙。
燕景琛低低道:“芸大人,要我送您歸去安息嗎?”
芸司遙秀長的眉蹙起,醉得有些難受,肌膚慘白,唯有唇畔是染著水澤的殷紅。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她才唸了一半,就睏乏的閉了眼。
可她細想本身的所作所為,到底哪一點讓燕景琛對她產生如許的心機?
芸司遙看著那鶴氅,感覺燕景琛真是色膽包天,荒淫無恥,連這類肮臟心機都敢起。
她們不敢走遠,隔著紅色紗幔等在外頭。
猩紅的舌尖一劃而過,將那點溫度吞噬的乾清乾淨。
眉眼伸展,呼吸清淺,並冇有展開眼的跡象。
很甜。
心跳狠惡鼓勵了好幾下。
宮裡人多眼雜,保不齊傳到誰耳朵裡就變了味。
“我醉了,拿不穩筆……”芸司遙將筆塞到他手裡,“我念,你寫。”
燕景琛用手托舉著她的臉,調劑到一個舒暢的角度。
芸司遙從小養尊處優,又因為體弱多病,連陽光都少見,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嫩的不像話。
燕景琛很快便收回擊,不受節製的撚了撚指腹。
她對觸摸很敏感,等閒也不會碰彆人。
燕景琛感覺別緻,低斂下眸子,看她吹彈可破的肌膚,聞她身上似有若無的月鱗香。
芸司遙睡在軟椅上,並冇有理睬他。
唇角殘留著被人觸碰的溫熱餘韻。
芸司遙從燕景琛碰她臉的時候就酒醒了。
身上的鶴氅跟著行動垂在了地上,但她已經得空去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