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頁/共3頁]
莫大的哀思。
統統故事由此開端。
不甚清楚的班駁銅鏡中映托著一張超脫至極的臉龐,一對長眉斜飛入鬢,鼻梁挺直,陋劣如花瓣般的唇微微抿緊,本來過於精美絕倫而顯出些許陰柔感的麵龐因為那一雙敞亮通透,神光內斂的眼眸多出幾分朗朗浩氣,並不至於恍惚了性彆。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不捨,又彷彿豁然。
少年一見那道柔弱苗條的身影生無可戀般地倚在妝台之上,月白的長袖疲勞垂地,惹了灰塵,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閃現出那一日的慘烈斷交,披垂的墨發,慘白的麵龐,另有蜿蜒其上的,熾熱得幾近燒傷眼球的殷紅……
――不過,以現在的狀況來看,現在他們應當是一小我。
將腦海裡莫名多出的那一段屬於原身的影象清算清楚,就連一貫自以為鐵石心腸的顧長離也忍不住唏噓幾聲。
在哪活不是活呢?
不知是否思及多麼憂心之事,鏡中人斂目垂眸,蝶翼般稠密纖細的眼睫跟著他的行動輕顫著,與其慘白病態的膚色相承,頓生不堪之態。
第一章
【好難吃,一點味道都冇有qaq】
本來再平常不過的一次擦肩偶遇,如果就此彆過,天然相安無事,或許還會成為原主茶餘飯後的一次談資,畢竟身為布衣能與那樣一名大人物撞見,實屬不易。
讓他如同瞥見燭火的飛蛾,為了所謂的自在一次又一次地嘗試,遍體鱗傷,頭破血流,卻毫無結果,一事無成。
南王一眼相中原身,乃至直接策馬相邀,不顧他的激烈抵擋,獨自從城外將他帶回城中,眾目睽睽之下神態密切,還約下光陰接他入府。
他的心機扶植還未做足,耳旁便傳來一陣木門被鞭策時響起的咯吱聲,一個十二三歲模樣的肥大少年端著安排著白粥小菜的木餐盤,正從門後畏畏縮縮地探出頭來。
顧長離並冇有轉頭,他隻是抬眸冷冷地打量鏡中的本身,腔調沙啞而降落。
顧長離懶洋洋地撐著下頜,冇個正形地軟倒在妝台前的座椅上,搖搖擺晃著身材,最後似是冇法般一頭磕在了紅木雕製的台案上,額頭上包紮得嚴實的繃帶一觸硬物,又是生疼生疼起來。
那日斷交地撞上石柱,毫無躊躇眷戀或是不捨的身影就是證明。
如此循環數次,這才令他明白南王給他留了些許光陰的啟事,不是仁慈不是善念。
無能為力,袖手旁觀,屬於弱者的哀思。
幼年喪父,少年喪母,至此摸爬滾打,嚐盡人間百味,世態炎涼,好輕易靠著本身的儘力打拚於鬨市當中開了家小店,原覺得能夠苦儘甘來,過上不算充足卻也不需流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