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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桐毫不客氣地哈腰伸手接過顧長離手中持著的繪本,分開時尾指在後者的掌心悄悄一勾,直感受部下的那片溫軟輕顫,心中大樂之際,對方像是遁藏瘟疫般的行動和瞋目而視的神采都變得更加敬愛了些。
顧長離板著臉,乾巴巴地說道。
第十八章
既然貴為九五之尊的或人金口玉言下了唆使,允他見上不拜,他又冇有甚麼奇特的癖好,以當代人的自負心而言,能不跪就不跪,天然是件大功德。
現在想來,如許新鮮而歡愉的影象卻彷彿隔世般,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悠遠而恍惚。像是裹著碎玻璃渣的糖塊,讓人迷戀那份甜美的同時,鮮血淋漓遍體鱗傷。
那一頁的絹本上繪著的恰是素淨絕倫的姚黃魏紫。
悄悄摘取一瓣不慎落在顧長離發間的枯黃落葉,李承桐的目光並未曾在那片破鈔無數心血的花田上逗留,至始至終隻落在那張因為衝動,或許另有其他不著名啟事此怔愣彷徨的漂亮麵龐上,隻覺心頭稱心,不吐不快。
李承桐牽過顧長離的一縷髮絲,在上麵悄悄烙下一吻,笑得雲淡風輕,彷彿他方纔說出的是甚麼無足輕重的瑣事普通。
“………勞民傷財,昏君所為,這對勁不對勁,陛下問我,卻還不如問問天下百姓。”
顧長離的眼皮微不成查地跳了跳。
輕聲念出絹紙上每一頁都附有的描述花朵的小詩,李承桐挑眉笑道,“莫不是長苼想看牡丹了?”
“這是甚麼朕予長苼看的,用的是朕的私庫,與百姓何乾?莫不是長苼聽聞本日早朝有個滿嘴胡言亂語的冬烘撞死在大殿上的動靜?一個行姑息木的老頭子,死便死了,無需在乎。”
“在想甚麼?”
便如這花草一類,便是僅僅翻看了數麵,顧長離便見著很多之前向來未曾見過的奇花異果,這諸多陌生的明麗之花裡,乍然間見著不管名字還是表麵都非常熟諳的一種,便是再如何安靜無波的思路都不由起了點波瀾。
一邊出聲扣問吸引對方的重視,一邊加快腳上的法度走近,李承桐突如其來的動靜並冇有引得顧長離多大的反應,他一早便從身邊服侍著的宮女寺人戰戰兢兢伏下身材的時候曉得某位大人物又閒來無事來他這打發時候,隻是懶得理睬罷了。
但那又如何樣呢?
清楚就是把他當作的後宮妃嬪般的孌寵佞幸一流。
那一刹時顧長離的腦海裡刹時飄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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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傾酒為池”“懸肉為林”、“烽火戲諸侯”等等等等汗青上一係列被人弄死的昏君的聞名舊事,而這些聞名舊事的背後,常常都少不了昏君身邊人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