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身邊跪坐的人頭戴立烏帽,身著印有水波紋樣的紅色狩衣。
分開府邸後,宋琅百無聊賴地在街道中浪蕩。
“不……”
青鬼撓了撓額頭上凸起的角,說:“那兄弟倆的乾係有點龐大,固然一母同胞,但因為行事氣勢差異,這些年來兩人幾近是水火不容的。”
“哦嗬嗬嗬嗬……”
月色暗淡,星子稀少。暗淡的通衢上空蕩蕩的,不見路人身影,隻要簌簌的風聲與嘰嘰喳喳的雀鳥啼叫聲。
街道上,宋琅也很少見到陰陽師出冇了,偶爾有貴族公卿的牛車緩緩駛過,揚起一陣嫋嫋熏香,極儘風雅,彷彿已將那一晚的暗中與淒厲悉數埋葬。
唉,人與鬼之間根基的信賴呢?
“甚麼?那你有冇有受傷?”青鬼大眼一瞪。
模糊間,一陣好聞的、微冷的初春殘梅淡香繚繞於鼻間,摟著南瓜頭的宋琅忍不住翕動了一下鼻翼,目光卻還是不離舞台。
“歸正,南瓜頭蜜斯,你必然要重視躲著葛垣凉介阿誰奇特的傢夥,他曾發誓要斬儘安然京統統鬼怪,一旦被他纏上,就是不死不休。如果趕上了他的哥哥葛垣凜一,那還好說,起碼他不會對你這類身上冇有怨氣的鬼怪趕儘撲滅。額,特彆是對女鬼,他動手還會和順寬允很多……”
固然彆人都看不見她,但她還是不想與彆人的身材堆疊在一起,總感受有股莫名的恥辱?
安然京居不易呐,今後再碰到阿誰男人,她必然貼著牆壁遠遠繞走!
青鬼微楞了一會,然後扭捏地點了點頭,說:“額、嗯,是的,確切很無聊呢!”
若不是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舞台上,宋琅都要心虛地覺得,剛纔他那一聲剛好傳出的笑聲是在諷刺她了。
她微側著頭,回想道:“我聽到彆的一名陰陽師說,那人是葛垣家的二子,凉介大人。”
男人目光微緊,不甘地將手中的弓放下,回身走遠……
青鬼嚇得話都說不清了,他鎮靜伸手往肩上一把抓去——
“真的是你!”青鬼眨了眨猙獰凸起的大眼,欣喜道:“你冇事真的太好了!傳聞那一晚夜行時,葛垣家那兩個小子也出動了,我還擔憂你會趕上他們呢!”
看來,他曾被葛垣凜一不那麼和順、不那麼寬大地對待過?
但是,就是這輕飄飄、涼颼颼的一句話,頓時令青鬼的大笑聲驀地一窒,憋得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