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抽了抽鼻子,將淚意壓下,低聲道:“媳婦你家裡那麼短長,你大哥又是知縣,他如何會讓你嫁給個窮打獵的,明天我見了你大哥,他必定會讓你跟我和離,不讓你跟我過了。”
李鐵柱這是頭一次聽到石嵐說這麼動聽的話,一時候胸中盪漾著彭湃的海潮,一下一下的拍擊著他的心口,讓他眼中也忍不住蕩起波紋,水汽伸展著即將決堤。
李鐵柱生性誠懇,向來都是循規蹈矩,自從石嵐有了身孕便一向謹守大夫的交代,石嵐進入這具身材這段時候,兩人最密切的還是當時他情不自禁的一吻。
好輕易把石巒勸走,石嵐看著一旁震驚的已經傻了的裡正,乾笑兩聲,“叔,您另有事?”
太陽垂垂西沉,石嵐笑吟吟的將石巒送到門口。
石嵐一臉黑線的看著不幸巴巴的石巒,無法的道:“大哥,我不是說了明天一早就跟相公去縣裡找你嘛。”
石嵐感覺,恐怕不會。
石嵐看著他這副急需順毛的神采極其無語。
“大哥,你忘了,現在我已經出嫁了,哪有一聲不吭直接跑回孃家的事理,”石嵐說著抬手去推石巒,直到把他推到馬車邊才道:“好了,從速歸去,嫂子還在等你。”
石嵐笑著又捧了兩句,將裡正樂嗬嗬送走。
“相公,”石嵐嫋娜走到他身前,伸手環住他的腰身,“相公,你可返來了。”
是以石嵐這一抱,驚得李鐵柱倉猝擺佈看看,一張臉騰的漲紅,本就不善言辭的嘴笨得隻會說,“媳婦,回屋去,彆讓人瞥見。”
回到屋裡,石嵐坐在桌前不自禁嗬嗬樂了起來。
“媳婦……”李鐵柱緊緊握著石嵐的雙手,握住他此生獨一的幸運。
石嵐一驚,忙低頭看他,“相公,你,你如何了?”
石嵐悄悄翻了個白眼,跟他走了,她家阿誰傻小子返來看她冇了還不得瘋了呀。
李鐵柱動了動喉結,儘力讓聲音不那麼哽咽,“媳婦,你找到家人,是不是我們就要和離了?”
石嵐把玩著玉牌,含笑望著虛空,或許她該找個機遇去劉府轉轉,讓李春妮逼真體味下,再次眼睜睜墜入滅亡的驚駭與絕望。
石嵐被他奇特的實際說得笑了起來,“相公,你真敬愛。”
李鐵柱呆呆應了聲,將手直直伸進盆裡,一動不動。
如果李春妮曉得李鐵柱之以是錦衣華服都是因為原主的乾係,那她還會那麼固執的一心要跟著李鐵柱嗎?
石巒巴著門框,遲遲不肯轉動。
然後拉著他返回屋中,將明天從石巒處聽來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