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桌飯菜，在看看低著頭，一臉慚愧的石母，石嵐內心又鬆又軟。

一夜好眠，醒來後，門口傳來石母謹慎翼翼的說話聲，“她爸，你去叫下嵐嵐，這都甚麼時候了，還不起床。”

石嵐見狀，悄悄鬆了口氣，隨即又咬起了牙。

石父看石母急於奉迎女兒的模樣，嗤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石嵐心中一暖，點點頭，看他沉著臉，踩著油門走了。

石父眼眶發紅，抖著嘴唇，想要說話，卻幾次都不勝利。

“對不起，媽，今後不會了。”

石嵐看他滿臉憂色，微微一笑，道：“冇事，我會跟他好好說的，婚姻不是兒戲，現在分歧適了分開總好過今後相互折磨。”

石父哼了聲，“冇聽到。”

石父還是冇有搭話。

“另有……”石嵐長吸了口氣，低低的道：“我前陣子有身了，又流產了，大夫說我今後有身概率很低，劉金祥聽了，再也冇呈現。”

石母曉得騙不了她，就小聲嘀咕：“也不是冇睡，我現在覺少，睡一會兒就不困了。”

透明玻璃壺中水泡咕嚕嚕往上冒，石父抬起手漸漸把壺拿起，緩緩往杯裡注水。

石父歎了口氣，道：“你跟我說實話，你的性子我曉得，就這一件事，還不成能讓你這麼快下決定。”

石父冇有說話。

“過來坐，”石父坐在廳裡一角，麵前擺著茶盤。

石嵐笑著點頭，“嗯，好久冇睡這麼舒暢了，媽，給我做甜豆花了嗎？在黌舍時我就想吃這個。”

石父終究忍無可忍，一拍桌子，“好了，你另有完冇完，嵐嵐搞成如許，表情已經不好了，你還在這檔口鬨個冇完，有你這麼做白叟的嗎？”

石嵐無聲一歎，按住石父儘是皺紋的手，這才發明石父的手很冰。

石母低著頭，連連點頭，哭泣不止。

“媽，這牛肉你甚麼時候做的？”

石母氣得又拍了下，石父不平氣，跟她叫板，石母當了一輩子家，哪肯被壓下去，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忘了叫石嵐這茬。

吃過晚餐，石嵐送程浩出門。

程長歎了口氣，“那好吧，你好好跟他說，彆焦急，如果說不通也彆頂撞他，今後我漸漸幫你磨。”

窗外陽光透過窗簾，撒了出去，牆上的始終顯現著已顛末端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