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懵了:“……啊?”
並且,幾日下來,明知師父不會監督他是否儘責,單逸塵也未曾將她丟在此處不管,她待在藏書閣多久,他便也待多久。雖有不耐,但態度不似先前冰冷,本日更是……不但放縱她打打盹,還給她披了外袍……
不對勁……
師父笑著讚了她好幾句,連一貫冷酷的單逸塵,也拍了拍她的頭,唇角微勾地說了兩個字:“不錯。”
她想,雖談不上喜好,起碼,現在的他,總歸是對她有幾分好感了。
“師父。”是單逸塵的聲音,一如既往平淡沉寂,“我仍在探查上回未能處理的病症,精力有限,指導師妹一人足矣,望師父諒解。”
方纔胖師兄的話,雖覺著不大能夠,卻讓她不由回想起之前偶爾撞見的一件小事。
這類感受……彷彿不太妙。
用淺顯點兒的說法便是……春|藥。
灌了熱水的壺身燙得嚇人,胖師兄怕阮墨燙壞手了,便讓她把茶壺放在托盤裡端著。
單逸塵不動聲色地收回視野,垂下眼瞼,終究抬手翻了一頁久久未動的醫書,正垂垂看出神,枕在案上的左臂卻被人輕戳了戳。
他抬手按了按抽痛的額角,真想看看這小師妹腦瓜殼兒裡,裝的都是些甚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因為他說,那藥不是他用,以是也未曾與其他女人……?
“那師兄可曾用過?藥效如何?”她風俗性地多問了一句,一抬首,對上那張麵無神采的冷臉時,才驚覺本身問的是甚麼話,忙捂了嘴道,“額,師兄……我不是……”
“並非不聽,實屬難為。習醫不成草率,若冇法經心對待,我寧肯不教。”
單逸塵在內心歎了口氣,料著她不該是用心的,也懶得與她計算了,合上書卷站起家:“時候到了,去用飯。”
他麵不改色,聲音冷僻,未見半分不天然:“用過。甚佳。”
“嗯。”他應了一聲,無聲分開了藏書閣。
記得初入夢之時,師父曾兩回對她擠眉弄眼,做出些奇特的神采。過後細想了想,她便明白了,估摸著師父是懷了拉攏她和單逸塵的心機,纔多番將他們湊在一起。上山采藥是,插手考覈是,連受罰也是,真是……用心良苦。
說不清心中龐大的思路為何,她咬咬牙,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那師兄用後,額,阿誰……若那邊理?”
話音剛落,她又悔怨了。
歸去的路上冷風習習,正巧能將蒸騰的熱氣吹散一些,阮墨慢悠悠地一步步走著,有幾用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