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下去……再這麼下去……
阮墨心底發寒,握在刀柄的指尖緊得發白,但任憑她再如何呼喊他的名字,他也不再有任何迴應。
這數日來,兩人共居於山洞內,朝夕相處,就連夜裡歇覺時,也從最後她怕冷主動蹭到他懷裡,變成了厥後他會自但是然地摟著她入眠。
他前幾日都趕在日落之前回到山洞,這會兒天都黑透了,還未返來,莫不是趕上甚麼傷害了吧……
她想過該不該出去找他,但又怕他先返來了發明她不在,會更加擔憂,隻好強忍下這個動機,抱膝坐在洞口等。
昏倒的男人猛地轉頭吐了一口血,鮮紅得觸目驚心,阮墨倉猝膝行上前,道:“如何了……你如何了?我……我要如何才氣救你?單逸塵……”
然不知等了多久,阮墨卻始終未能等來,阿誰久去不歸的男人。
阮墨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腹部,望了眼外頭已然黑如墨染的天,心頭那抹沉悶卻被模糊擔憂取而代之。
“公主……”男人的聲音沙啞而降落,大半身子隱冇於冇有亮光的洞外,叫她看不清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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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阮墨俄然感受肩上死死一沉,重得她禁不住後退了兩步,才勉強扶住倒過來的男人:“你……你如何了?單逸塵?”
即便她今後仍要成為北漠皇子的皇妃,他亦會在暗處跟從庇護她,不離不棄,守她一輩子安然喜樂。
“咕嚕……”
單逸塵失血過量,視野中隻能模糊瞥見光影,聞言,朝著她的地點的方向,啞聲道:“匕首……還在?”
間隔兩人落崖已有三四日了,單逸塵每日都會出洞打獵,順帶探一探路,看是否能尋到通往崖外的路,直到日落時分才返來。
一夜無夢。
晚風微冷,涼意瘮人,阮墨縮了縮脖子,起家回到燃燒已久的火堆旁,用石頭用力敲擊著他生過火的那塊打火石,等終究燃起火堆來,柔滑的手心都微微磨破了皮。
午後,單逸塵還是出去尋路了,隻留阮墨乖乖待在山洞裡,未曾踏出去一步,隻淺淺歇了一個午覺,其他時候皆守在洞口四周張望。
然夢境仍在持續,無停止地持續。
腦中的眩暈一晃而過,單逸塵閉目深吸了口氣,將渙散的認識強行拉攏返來:“火烤。”
啊,好餓……
這是他對她一人許下的信譽。
他……會無事嗎?
“在……在的……”她立即往袖口摸去,抓了個空,趕緊起家回到方纔待過的處所尋,在火堆旁尋到後,立即拿著回到他身側,“匕首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