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輝,輕柔披落於兩人身上,在山道之上投下一道濃厚的暗影。
“對不住……是我胡來了些。”蕭繹剛把她放下便悔怨了,瞧她臉上啞忍的神情,知她不太好受,故手一向扣著她的腰,未曾鬆開,“可還能走路?”
但是不驚駭歸不驚駭,比及雙腳再次回到空中時,的確是止不住地發軟。
現在還不是時候。
壓在後腦的大掌阻卻了她的退路,除了接受,彆無挑選。
蜻蜓點水的一吻。
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忽高忽低的失重感非常激烈,可男人的度量穩妥又健壯,將她完完整全包裹在內,固然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了,但她卻涓滴不覺驚駭。
“你如何總愛脫手動腳……叫人瞥見多不好……”
楚書靈嗔了他一眼,不再理睬他,邊挑著花生吃,邊托著下巴觀景。
之前一向藏著掖著不說,這會兒就俄然冒出一個欣喜來了,可真是心機深沉。
“嗯……”她揉揉眼,本來的滿目蒼茫滲入了一絲腐敗,嗓音添了幾分初醒的微沙,“易哥哥,放我下來罷。”
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兒。
他依言將她放下,卻朝她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是為何意昭然若揭。
如滿布星光的銀河,又如鑲嵌珠玉的長綢,燦豔奪目,光輝光輝。
抵死纏綿,至死方休。
這……便是她的答覆。
男人的眸中漫上一絲自嘲的笑意,卻敏捷隱冇於幽深的烏黑當中。
方纔他們的落腳的處所,是一條幽深的暗巷,此時從裡頭出來後,楚書靈才發明,他們已經來到京郊四周的外河,比今早她去的內河還要遠上很多。
這麼想著,她卻不由得微微揚起嘴角,屈腿跪坐於棉墊之上,還謹慎地清算了狼藉的裙襬。
……但是中間某個越靠越近的男人,卻令她完整冇法靜下心來賞景。
“它名為三生石。‘三生’彆離代表宿世、此生和來生,表達人間愛侶欲要緣定三生的慾望。”
蕭繹明智尚存,天然不成能就在此地要了她,悄悄壓下那股亂竄的邪火,他麵不改色地將小女人略微混亂的衣衿拉好,展臂緊緊摟住她。
罷了罷了……
比拇指頭稍大一些,映著月色,能勉強看清上麵雕鏤的一對戲水鴛鴦,雕工精美,惟妙惟肖,叫她一眼便喜好上了。
各色采燈交相輝映,湖麵微波泛動,倒映出極致燦豔的虛影,實在令人沉迷不已。
很久。
“跟我來。”
楚書靈瞄了眼窗邊的簾布,想起家去拉上,環在腰上的雙臂卻扣得更緊了:“無事,內裡的人瞧不見裡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