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畢竟是男人,這一口可不比她那小口,枇杷果缺了小半,眼看著短莖支撐不住要歪倒下來,她忙伸手去接。涼涼的果肉觸及手心的下一瞬,手背一暖……他的手掌托住了她的手,緊緊相貼。
兩人俱是一怔。
在霽月宮用膳也是,桌上擺的老是他愛吃的炊事,明顯他甚少開口言明,她內心卻一清二楚,心機詳確得令人驚奇。
他抿唇看著她,心下一動,未多言便伸手將她拉了起來,然後……順勢帶入懷中,單臂緊緊扣著她的腰。
******
且不談皇上對阮昭容有幾分至心實意,這戲倒是做得挺足的,每回處所進貢的特產送入皇宮,除卻帝後二人外,第三個送到的必定是霽月宮,像她正吃著的枇杷,便是今兒一早才送過來的,新奇得果香四溢,令她吐了枇杷核兒,便忍不住又拈起了一隻。
這回阮墨是嚇到了,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頭看清來人的模樣後,忍不住低聲抱怨道:“皇上走路如何老是冇點兒聲響?”
阮墨隻覺被他瞧得有些臉熱,兀自低了頭,天然也未曾留意到他嘴角稍縱即逝的弧度,輕聲道:“皇上要措置政事,那臣妾便不打攪了。”
白日來霽月宮時,在殿門外便能聞聲裡頭輕鬆的閒談聲,內容非常平常,異化無傷風雅的打趣話,他卻聽得舒心,不似旁的後宮妃嬪,成日隻曉得傳些道聽途說的八卦。
單逸塵撫了撫眉心,收斂雜緒,邁步朝書案的方向走去。
許是因他疇前對這個女人過分不在乎,他總覺著,邇來的她彷彿變得不大一樣了。
柔嫩唇瓣拂過掌心的處所彷彿微微發了燙,她欲抽回擊,男人卻還是緊握不鬆,隻好硬著頭皮扯了扯嘴角,問道:“皇上感覺……甜嗎?”
她能這麼見機,於他而言是功德,心頭少了不耐與膩煩,他駕臨霽月宮的次數也便頻繁了些,若非那回秦公公成心偶然提示他該到彆宮去逛逛,他還未曾發覺本身的不當。
單逸塵恍若未聞,目光落在她未施粉黛的臉龐上,好一會兒才放開她,淡淡道:“尚可。”
栽蒔花草?
單逸塵覺著口有些渴,抬手按壓微微痠疼的額角,沉著聲喚了一個名字,久久不得應對後,纔想起名字的仆人底子不在殿內。
“皇上……”
她彷彿總喜好穿些素淨的衣裙,一襲白衣鋪散於翠綠的草地上,泛著非常溫和的光,莫名都雅。他看得有些出神,行至她身後時,手悄悄一揮,將趴在她裙角的小蟲趕跑了,才沉沉開口道:“在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