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不做特彆之事,在尋到合適的人選前,他會一向寵嬖她。
亥時將過,霽月宮的主子早早歇下了,翠兒在殿門前批示賣力守夜的宮人滅了燭燈,正欲回偏房安息,一轉頭卻見一道苗條矗立的身影立於麵前,嚇得撲通跪地,冇敢抬一下腦袋:“皇、皇上……”
“娘娘,葡萄皮都剝好了,請用。”
這個題目,阮墨思考了大半日,直到夜晚撐不住疲憊睡去,都未能想明白。
當時原主隻感覺是平常調職,並未在乎,阮墨卻以為不然,戔戔行宮豈能與皇宮比擬,這無異於降職的變更,明顯更像是獎懲。
如此看來,皇上不但曉得原主自導自演的事,乃至詭計幫她掩蔽究竟。
送走母親後,原主思慮很久,最後還是決定不尋太醫來查證。皇宮向來人多口雜,倘若讓太醫診出不孕,被故意人傳開了,且非論那些成日揣摩著看她笑話的女人會如何幸災樂禍,她最怕的,是皇上是以不再寵嬖她。
“……”毫無反應。
阮墨一手執起筆,慢吞吞地畫著反正撇捺,不時以餘光悄悄瞄他。
倘使這個猜想是精確的,統統便可解釋得通了。
阮墨斜躺於溫馨的貴妃椅上,椅腳處跪著一名宮女為她按摩小腿,左邊一名扇扇子的,右邊一名捧著葡萄遞過來欲喂她吃的,此情此景,真有種不知身在那邊的飄飄然。
單逸塵收回視野,沉沉閉上雙眸。
隻是……徹夜怎的歇得這般早?
但另有一點尚未瞭然。
單逸塵皺了皺眉,又低低喚了一聲,還是得不到涓滴反應,隻得俯身將人抱起,把她放在靠內裡的一側,和衣躺下榻時順手將勾起的床幔重新放下,本就微小的燭光立時被粉飾得更加暗淡,催人入眠。
是了,本日在禦花圃,她被人潑了一臉茶,那雙引覺得傲的美眸被弄得紅腫不堪,內心指不定如何痛恨對她動手的麗昭儀。依她有仇必報的性子,這會兒不該等著他前來,然後向他哭訴麗昭儀的各種罪過,求他懲辦阿誰女人?如何整日裡毫無動靜不說,竟還提早睡下了?
為何獎懲呢?
“娘娘,如許捏能夠嗎?”
他將視野從她臉上移開,瞧見她與床沿之間不敷一掌寬的間隔,麵色冷然:“阮墨。”
她曉得這個男人的性子,看起來冷然無情,不容侵犯,實際倒是偶然在乎旁人,如有人要瞧他一眼兩眼,他多數是懶得理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