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當初因師父扳連抓走而被迫入夢處理一堆破事兒,就是在夢裡,都是一回比一回過得累。開初是個官家蜜斯,雖說要奉侍單寨主這尊各式抉剔的大佛,還包辦了一屋子的清理活兒,但好歹是她想做便做,累了大可甩手不乾歇息一日。第二回當了個大米蟲,待在將軍府好吃好住,隻需求彈操琴背背譜子便可,但經曆實在是驚險了些,打死她也不肯重來。
聞言,單逸塵微微挑眉,有些奇特地望著地上跪得幾近要埋進土裡的人,彷彿又不熟諳此人了普通。
阮墨與他相處的時候,前後加起來也不短了,對他的性子尚算體味,深知他有多不耐煩聽人廢話,特彆是現在他又不記得她了,解釋冇有需求,還不如乖乖承認弊端。
終究洗好了今後,阮墨捧著大木盆往浣衣房的空位走,籌辦將衣服都晾起來。
不過,在此之前,她倒是很想問問……這報酬何寧肯搶救一盆衣裳,也不扶她這個大活人一把?!
單逸塵嘲笑一聲。
啊呸!一不謹慎竟把全套話說了,還領罰,看本身剛纔在蘭芝姑姑部下領的甚麼罰,加上她的身份本就為他不喜,萬一他也不是善茬,一會兒真喚了人來把她再按進水裡……小命還要不要了?
阮墨頓時計上心頭,垂首盯著他的玄色袍下的黑靴,佯裝無可何如道:“王爺如果不信,大可讓奴婢服侍您,若出了半點兒不對,奴婢任憑王爺措置。”
到了這第三回,成了王府裡的奴婢。這下可好,非論情願與否,都得事事照做了,並且吃的是飽不了肚的粗茶淡飯,穿的是粗糙磨皮的麻布衣裳……
“冇事就起來吧,地上多臟。”那聲音隔著木盆傳來,悶悶的,像鼓響。
他的語氣無波無瀾,聽不出喜怒,而她倒是內心樂著花了,隻是臉上不好表示出來,深深埋頭道:“是。”
厥後大哥順利登上皇位,欲扳倒權勢漸長的國公府,身為胞弟,他天然著力互助,不出數月,便看昔日風景無窮的大師族一朝落敗,人走茶涼,唏噓無窮。無關憐憫,世家盛衰向來如風雲變幻莫測,敢踏入朝堂分得一杯羹,便需做好有朝一日人仰馬翻的籌辦,國公府不過是這千百汗青棄子的其一罷了。
再說了,美色?
比起丟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便拍拍屁股走人的單逸塵,還得留在浣衣房把剩下的衣裳洗完的阮墨感覺,本身還真不是普通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