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謝甚麼。”那人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見她要往木架子那兒走,幾步追上去問她,“你要晾衣裳?夠得著嗎?要不要我幫你?”
受家屬長輩逼迫而不得不從的世家令媛比比皆是,他家兄長身邊便有很多,故而對這位素未會麵的女人,也生出了幾分憐憫。
額……這還真不好答覆。
單逸塵一樣沉默,看著麵前渾身濕透跪坐在地的女人,以及那張曾經妝容精美,現在被水洗得素淨清爽的麵龐,與影象中的麵龐漸漸重合在一起。
額……甚麼都不說便走了?
她揉著鼻子坐起來,才終究瞥見抱著木盆的人長甚麼模樣。
不過,在此之前,她倒是很想問問……這報酬何寧肯搶救一盆衣裳,也不扶她這個大活人一把?!
哦,男女授受不親……她竟無言以對。
她對此人無事獻殷勤的熱忱態度有些迷惑,但昂首看了看木架的高度,以她的身高彷彿確切難以把握,並且若他留下幫手,恰好給了她說話的機遇,便將木盆放下地,衝他點點頭:“那就費事你了,感謝。”
但很快,這具身材帶來的影象潮湧般襲來,她得空再顧及舊事,忙穩了穩心神去細看,大要上還是是一語不發的入迷模樣。
印象中的阮大蜜斯向來心高氣傲,麵對他這類仇敵,竟然能擺出如此寒微的姿勢,要求他莫要取她的命?莫不是藉此裝不幸相,以博取他的憐憫,乃至趁機湊趣他?
她才歡暢冇多久的心,又飄乎乎地落了下來。
目光緩緩落在仍怔怔入迷的女人身上,單逸塵心想她是被嚇著了,指不放內心還如何委曲,卻不籌算出言安撫,神采冷酷,聲音沉沉道:“見本王也不可禮,蘭芝說得不錯,實在是冇端方。”
單逸塵冷哼一聲,不置可否,卻問:“蘭芝道你經常偷懶,所言失實?”
阮墨蹲得腳都麻了,才洗到最後一件,恰是導致原主被蘭芝姑姑經驗的――她的衣裳。
阮墨與他相處的時候,前後加起來也不短了,對他的性子尚算體味,深知他有多不耐煩聽人廢話,特彆是現在他又不記得她了,解釋冇有需求,還不如乖乖承認弊端。
嘖,瞧瞧那兒起球起很多短長,再瞧瞧人家王爺的錦緞衣袍,換她也不美意義擱一盆裡洗,怕磨花了王爺那身金貴的行頭。
單逸塵嘲笑一聲。
“也好。”
他自小便在後宮裡長大,明爭暗鬥的戲碼看很多了,也曾被捲入紛爭當中,親曆歹人施害,但都安然無恙躲過了,乃至以牙還牙、十倍償還,戔戔一個未見世麵的大蜜斯,底子冇法構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