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玉轉頭低喝一聲:“就位!”
軍大夫一骨碌爬起來跪在他麵前,不住叩首:“將軍,這……軍中麻藥用儘,還在配製,阮女人傷勢太重,不消麻藥,恐怕受不住啊……”
“攔住他!”
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衝他吼怒,罵他無情無義,隻顧大局不顧兄弟安危,罵他該死一輩子孤傲,永久不會再有人情願為他捐軀的。
冇有麻藥,他們不敢冒然拔箭,隻得臨時為她止血,又喂她服下金貴的保命丹,忙活了一個多時候,才滿頭盜汗地退出營帳。
是箭!
以是他隻能挑選單身前去,暗中救出她……即便,最壞的成果,或許是雙雙斃命於敵軍部下。
然對方有備而來,現身的仇敵越來越多,他不但要護住身先人,還需對付對方的進犯,分|身乏術。如此遁藏並非良策,終究隻會拖死兩人,他當機立斷,騰身躍起,一腳狠踹上馬屁,待馬兒嘶鳴著帶人疾走而去,立即拔劍出鞘,回身迎擊欺身而來的仇敵。
“以是?等她的血流光了再脫手?”他氣極,忍不住又踹了軍大夫一腳,腿上的傷口火辣辣疼著,也恍若未覺,“保不住命,你便人頭落地。”
被喚作“樊哥”的人叫樊玉,原是安插在將軍府通報動靜的特工,任務是從單逸塵那兒知悉大南軍的起兵時候,以便提早做好籌辦。但返來的樊玉同時帶來了另一則動靜――單將軍金屋藏嬌,並建議他的頭領將那位嬌女人劫來,以作威脅單逸塵的利器。
阮墨在馬背上顛得七葷八素,一起緊閉著眼抱緊男人的腰,俄然一道極其刺耳的聲音劃過耳畔,她微微一睜眼,卻見又一道鋒利的銀光一閃而過,與她的鼻尖幾近相擦而過。
他傷勢不輕,再中箭,恐性命不保。
比那件事產生之時,更甚。
泥灰、血跡、汗水……
特彆瞧見那該死的軍大夫還在一旁束手束腳不知作何時,肝火頓生,一腳狠踹上他的腿彎,直把他踹倒在地:“杵著等死嗎?還不救人?”
“是……是!”
軍大夫忙幾下爬到床榻邊,另一名大夫也從外間出去了,一同幫手措置傷口。
單逸塵一向在旁看著她,即便是昏倒,仍然眉心緊皺,傷口猙獰非常,他冇法設想她到底接受了多麼的痛苦,才連夢中都禁不住呻|吟。
她曾為他夜夜操琴,她曾對他笑靨如花。
單逸塵在前頭策馬,她不時轉頭察看環境,眼看著大南的旗號就在火線了,她鬆了口氣,最後再轉頭望了一眼,一閃而過的寒光卻刹時將她的呼吸卡在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