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幕趕緊抱著顏緋轉過身，他有些活力了，眼神指責地看著陸離微，口氣也硬邦邦的，“你要殺他，就先殺我！”

葉幕不說話。顏緋將葉幕樓得更緊，明顯已經不剩下多少力量，還不知死活地在葉幕的耳垂上舔了一口，說道，“我天然是幕幕的……好哥哥了。”

陸離微彷彿還在夢與實際中交叉，看著葉幕的臉，茫然地叫了一聲，“葉哥哥？”

陸離微搖點頭，眼神落寞哀思，“你向來隻看獲得他。”

這是葉幕第一次用這類口氣和他說話，這麼冷冰冰的，這麼不帶涓滴的豪情。陸離微俄然明白了，他實在底子不在乎他的深仇大恨，而隻因為他要報仇的人是他的“哥哥”，他就不再是他“最喜好的人”，也不是他的“小離”，隻是一個惱人又剛強的凡人。陸離微的眼神突然變得悲慘，有力地放下劍，像一個被人丟棄的孩子，“我如何能夠殺你。”

陸離微用力地跑，圓圓短短的身子東倒西歪，卻仍舊對峙著往前衝。滾滾濃煙劈麵吹來，熏得他的眼睛不住墮淚。遠遠的，他看到無數熟諳的人影嚎叫著滿地打滾，阿誰被火燒得滿地打滾的是常常給他偷偷塞糕點的胖廚娘，阿誰揹著一團火馳驅驚叫的是每次上街都被他扯著買零食的丫環姐姐，阿誰被傾圮的房簷壓得轉動不得的是總在他身後踉踉蹌蹌追著他跑的瘸腿小廝……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回想，彷彿都在這場從天而降的火焰當中即將化為灰燼。

陸離微站在崖頂，日光下的他卻感受不到半分暖和，隻要徹骨的酷寒覆蓋在他四周。他看著葉幕拜彆的身影，伸手撫上本身的胸口，嘴角滑出一絲血跡，“我也，傷得很重。”

葉幕的神采閃現出掙紮，身後是他的哥哥，麵前又是他的愛人，他實在不曉得如何決定，隻能不幸巴巴地看向陸離微，“小離。”

“做夢……”陸離微抱緊葉幕，口中喃喃自語。葉幕持續哄，漸漸的，他的眼神逐步開端腐敗。

葉幕不動。顏緋從前麵抱住葉幕，因為連闖太多夢境，實在他的身材也非常衰弱，如果這時候陸離微要他的命，他不躲不閃的或許真的會冇命，可現在，他卻笑得非常隔心，“我就曉得，幕幕是不會讓哥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