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指向跪著的世人,華服女子眼睛睜大,聲音拔高,彷彿下一秒就會讓世人屍首異處。
蘇尋歡還來不及思慮如許的氣候,這位高貴的公主為何會單獨一人走在雨中。便見公主走到了他的麵前,素白的手將紙傘舉上他的頭頂,淡淡的婢女從近在天涯的女子身上披收回來,縈在鼻尖。
真的看上他了?看上他的甚麼?除了一副好的皮郛他另有甚麼?
“砰”地一聲,雕著斑斕圖案的門被侍從用力踹開。
“……”
背對著蘇尋歡,言傷的臉上暴露笑意。那是和順羞怯的笑麼,不。那隻是她料想結果達到的對勁的笑。
來找他清楚就已經是決定要如何辦了吧。
接下來的路便是死死的沉默。隻能聽到雨聲滴答滴答,彷彿打在人的心上。
七年疇昔,當初悲苦儘力的少年已經長成了風騷俶儻的男人。琴技出眾,舉止動聽,長年遊走於煙花之地,是女子和斷袖都願為之令媛一擲的琴師。
而他被炮灰掉的啟事,是因為妒忌男配角杜止風平順無波的人生,在乎圖介入女配角夏柔的夜晚,被夏柔用匕首一刀刺死。
言傷帶著侍從走進沉香閣時,氛圍非常奇特。
她必然要親眼看著他喝下調度身子的苦藥,並且苦得忍不住連連皺眉,才許他持續操琴。
如何辦?
想到這裡,蘇尋歡舉起小丫環送他的酒一飲而儘,因為喝得太急而嗆得止不住咳嗽,白抱病態的臉上莫名閃現出苦楚。
年幼喪父,繼而喪母。厥後因為一場瘟疫,連虐待他的親戚也未能倖免於難,年幼的蘇尋歡隨避禍人群來到玉京,在胡姓人家做小廝餬口。
言傷緩緩抬手,指向老鴇一刹時刷白的臉。
這話說得含混,少女後退幾步,羞怯的掩麵而去。
“世子李槃?”
言傷停下腳步。
老鴇並未像之前一樣笑得歡天喜地,反而是一邊狼狽的笑著跪下施禮,一邊焦心扯動手絹。世人也都互換著眼色,彷彿下一刻就籌辦一起從這裡逃脫。
“我的確討厭這琴上的脂粉味。”言傷端莊點頭,將琴抱得更緊道,“但是這上麵不止有脂粉味,另有你的味道。”
欣榮公主,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脾氣冷酷傲岸,故而不肯居於宮中。欣榮公主曾命蘇尋歡進府演出,賞識他一身好琴技,準他不可禮,卻又不齒於他的放浪不羈,因此除了打賞外,對待他態度非常冷酷。
她並不像之前那樣衝突的對待他了。之前她一邊賞識他的琴技,一邊討厭他的為人。而現在她的眼睛老是時候看著他,內裡冇有討厭,隻要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