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傷不再去逼問他傷口是如何來的,費了半天力量終究將傷口完整清理潔淨,上好藥。於時賦一向一動不動躺在被子裡,身材生硬著,似一根木頭。
明顯本身也是個男人,卻被另一個男人肆意淩.辱,在他身下哭喊著告饒。
於時賦雙拳一緊,勉強點了點頭。
“……咳咳!”於時賦狠惡咳嗽起來,言傷幫著拍了幾下,隨前麵帶笑意將被子好好的為他蓋上。
言傷腳步一頓,隨後將手中熱水放在一旁,行動輕柔的翻開擋住男人的被褥。
歌聲戛但是止。言傷停下撥弄手裡的琵琶,從屋頂跳下,隨後向著昏倒在地上的身影走去。
卻見男人將頭側到一邊不肯言語,臟兮兮的頭髮遮住他的眼睛。言傷站起來,端著盆走出去換了一盆水。
言傷救的這名男人名叫於時賦,十七歲家道中落,本在路邊擺攤賣畫。因為女配角季潔兒一句“男人漢大丈夫,該當遊曆四方,隻要走遍大好國土方能不負此生”的話,才背上行囊遠走塞外,終究客死他鄉。
“多……謝……”
“我,不消睡……”
言傷將地上男人架起來,帶回屋子裡。
不知過了多久,待到門輕響一聲被誰推開,聽著因為跛腳而特彆遲緩的腳步聲,於時賦握了握拳。
又是微微點頭。
“不……”
男人微微搖了點頭,隨後又伸開嘴:“我,拯救之恩…………無,無覺得報……”言語之間,竟是有些不連貫。
“水……”
言傷開口這麼說著,抓住水瓢的手這才漸漸的鬆了開來。男人勉強睜眼看了她一眼,隨後闔上眼皮沉甜睡去。
他將臉從被子裡暴露來,神采慘白,低著眉頭,嘴裡卻說著倔強的話。
言傷端起粥碗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卻回過甚來:“於公子好好睡吧,再不會有誰來傷你了。”
一年半呆在戈壁裡,隻要簌簌風沙與之作伴。久不言語,天然已經忘了該如何說話。言傷點點頭,將男人胸膛上黃沙悄悄擦潔淨,道道猙獰傷痕清楚的暴露來。
“公子的傷都措置好了。”言傷彎下.身子去將被仔細細給他蓋上,“隻是,有些處所的傷你不肯動,我便冇法措置。若要你本身措置,大抵是辦不到的,你歇息一下,我去為你煮些粥,然後再來為你措置那些傷口。”
大多在戈壁裡昏倒的人醒來講的第一個字都是水。因為在內心一向念著一向巴望著,這個字已經刻在心底了。言傷從後院打了水餵給男人,男人半醒半夢間抓著水瓢不肯放手,即便他已經喝了兩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