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此可見，楚勻的確是挺仁慈的。

「可你這話的意義，卻不像是要認罪。」

將金無敵送進以後，兩個寺人便分開了，臨走前將圓門關好上了鎖——在楚勻有下一步唆使之前，她是不準到處走動的。金無敵轉頭瞧了眼緊閉的院門，再瞧一瞧中間的柵欄，心想楚勻彆再是個傻子吧？如許把門鎖了有甚麼用？她一翻柵欄不就出去了？不過金無敵也不籌算出逃，反而是走到葡萄架下，用裙襬拂去架下小凳上的殘葉和灰塵，悄悄坐上去。

賣力押送她的有兩個寺人，一個不理睬她，另一個倒是挺有耐煩，「冷宮裡妃嬪未幾，且大半都是前朝的。陛下仁厚，不忍見她們上了年紀還刻苦，便著人把冷宮清算了出來，將瘋掉的嬪妃挪去宮外，歸還給母野生老，精力尚可的就在宮裡頭養著，按月給些平常用品，隻是不再讓人服侍了。」

這裡的冷宮倒是和淺顯劇情裡的不太一樣。

楚勻：「那你說說看，猜出甚麼來了。」

她昂首看了眼楚勻的神采，舔了舔唇，將喘氣嚥下去。

哦，合著她來之前，這冷宮裡都冇本朝妃子的？本來的後宮這麼調和嗎？

她冇時候再安設她們了。

「是嗎？」金無敵也和楚勻一樣掛起嘲笑，「那好，我收回方纔的話，重新來講——我認罪，統統都是我做的，陛下聖明，猜得一點錯都冇有。現在狡計敗露，我也就不抵賴了，請陛下賜罪吧。」說完還伏地行了一個大禮。

但楚勻還是勉強壓下了殺意，「傳旨下去，鐘粹宮櫻順常，廢去位份，打入冷宮！再派細作去給方全驗屍，至於——」凜冽的眸子掃向癱在殿下、魂不守舍的吳氏，叮嚀承聿道，「帶她去偏殿，看好了。」思忖半晌以後又補上一句，「彆的，解柔婕妤禁足，晉昭儀位——俞昭儀晉貴嬪。」

冇有瘋顛女人、冇有低泣哭號、冇有滿目狼籍，雖說不比其他宮殿恢弘大氣，但卻也算得上是平靜整齊，且炊火氣實足，這一起走來，金無敵看到很多的堂閣前都拴了繩索、晾了衣服，本來蒔花種草的花壇，也都改成了小菜地。金無敵乃至還在某個宮宇的翹簷上，瞥見了一隻橘貓。

現在她已經不是皇後了，若想殺她，大臣們也不會再反對。

楚勻的眉頭公然輕皺，但他冇說破：「那你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