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帝這般似真似假地感慨完，又狀似偶然地問了一句：“提及來，這棋局還是愛卿走的呢，單不曉得這卒的走勢，同愛卿有無乾係了？”

爻帝不清楚周韞葫蘆裡賣的究竟是甚麼藥，卻也不想等閒開口放人，他總有一種直覺，如果此次放了手，此後再想拿捏住他這個兒子，隻怕會更加不輕易。

周韞出來後便沿著後花圃一起信馬由韁地走著，也不知走到了那邊，聞聲兩個上了年紀的洗衣婆子一邊捶打著衣服，一邊在閒談。

本日爻帝此舉，即便在表達不滿，一樣也是在摸索，摸索顧相是否定真是已經挑選了站隊。

那年青婆子不屑地瞥了瞥嘴，臉上儘是不信的神采：“莫老孃，你莫非不是如何眼神纔不好，而是年青時候眼神就不好了？至公子現在這般模樣，小時候能有多標緻？”

那老婆子明顯也聽出了年青婆子的對付，為了讓年青婆子信賴，又哼了一聲說道：“你還不要不信，至公子小時候，身邊便帶了個會飛的小紙鶴兒。不管至公子走到哪兒，那紙鶴就飛到哪兒。這事情府內曉得的人很少，老爺對外也隻是宣稱那是能工巧匠造的小玩意・・・・・・”

身為帝王，最為顧忌的有兩件事：一是本身年紀漸長，而本身的孩兒卻一日日地羽翼漸豐，與朝中的重臣勾搭在一起；二便是有人比本身更得民氣。

待周韞再次出來時，天已擦黑，彷彿被人潑了盆墨般，除卻天上的星星披髮著點點的光芒，再不見任何的亮光，就連玉輪都是朦昏黃朧的，瞧不逼真。

一個年長一些、頭髮斑白的婆子說：“不法喲！這至公子返來纔多久就又要走了。”

顧相隻假裝聽不懂，也不搭腔，笑吟吟地開口道：“皇上貴為九五之尊，如果不想割捨，便不必割捨，那裡用顧忌旁人？”

“若老臣當真如皇上所猜想的那般，想要陌兒獲得阿誰非常高貴的位置，為何不直接挑選大皇子亦或者是二皇子，如此一來，其背後的權勢加上臣，難道更加勝券在握？”

那老婆子瞪了年青婆子一眼：“冇了，至公子七歲那年，紙鶴就莫名消逝不見了。”

若說當時周韞還不過是對著佛主賭咒，眼下對著爻帝這般說，那便是承諾此生不會再有子嗣了。

年青婆子忍不住“嗤嗤”笑了出來，明顯感覺年長的老婆子是在胡說八道。